“唉,你說屋裏那兩小子怎麼還沒醒啊?該不是剛才綁他們的時候磕得太嚴重了吧!”
“不會,應該是少主子打暈他們時下手重了。裏麵那倆兒可不是個省心的主,暈著比清醒安分。”
……兩道聲音漸行漸遠,屋內原本被認為沒醒的人,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定兩人走遠以後,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了。
“呸、呸、呸……格老子的,氣死我了,呸呸呸……。”林小六一邊吐出嘴裏在地上磕到的泥巴,一邊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上官陵。
“別踢了,我早醒了。”上官陵從地上從容地坐起,盤著腿靠在桌腿上,一副深思的模樣。
“別扯淡了,趕緊想想我們怎麼出去吧。呸呸、呸,我這嘴裏怎麼都是土啊?”
上官陵覷了一眼地上明顯被林小六磕出來的人形印痕,再看看林小六從頭到腳的土,沒吭聲。
說話的功夫,林小六已經把房間逛了一遍。在看見十幾平的地方就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條板凳都沒有,這是對我們有多不放心啊。。。
“奶奶的,咱倆看起來就這麼危險嗎?轉了一圈裏連一件像樣的防身武器都沒有!”林小六氣憤的踢了下桌角,結果桌角應聲而斷。
上官陵嘴角抽搐,你確定你這樣還不算危險嗎。。。
他們沒有把你綁起來已經是個大錯誤了O__O”…
“不用急,再等等吧,三當家把我們抓來肯定有什麼企圖,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無非就是用來威脅郢尉嵐,把皇陵地圖和鑰匙交出來嘛。這我也知道,父親他們肯定會來救我們;可我眼皮老跳,感覺要出事啊。”
上官陵將閑坐的陣地轉移到床上,靜靜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家裏’事情一大堆,沒事就是驚險的暗殺和偷襲,倒是難得有這麼寧靜的時刻了。
看著上官陵沉穩鎮定的坐在那裏,林小六也漸漸沉靜下來。雖然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可感覺就像是經曆過千百場風暴,讓人心安。
其實事實也差不了多少上官陵經曆過的暗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甚至有好幾次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阮承安都把他救下來了。所以阮承安對他而言,心中重量勝過所有人。
兩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都快生黴了。被抓來一天了,除了剛醒的時候來的兩個看守的,其他什麼都沒動靜;鬱悶死個人了。
咕、咕、咕咕咕……
“…….”
“…….”
“啊!!!受不了啦!我肚子都快餓死了!這麼久了,是死是活也要給個信啊!”
林小六徹底抓狂,拉著上官陵左右癲狂。上官陵無奈,從定坐中回神。
“別顛了,既然他們還沒把我們提出去,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成定局。沒成定局的事,不用忙著下定論。”
林小六眨巴眨巴那雙小綠豆眼,略顯疑惑,眼神搖擺兩字‘真的’?
“真的。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師父他們肯定是知道我們在三當家手上;會想辦法救我們,如果我們跑了,他們上哪救人去,更何況——”
上官陵環視四周,接著說:“還跑不了。”
“等我們派上用場就是你死我活了,柳晨翊他們有那麼多人潛伏在山寨!而且,誰說,跑不了?”
上官陵眉頭一挑,示意林小六繼續。林小六賊笑著靠近上官陵,兩人一陣咬耳朵。
上官陵:“這樣不好吧?”
林小六:“恩——?”
“這麼好的主意應該早說的!不用床架子,用桌腿更好!”
“這還差不多。”
初春時節的天暗得也比較早,已臨近晚飯時間,兩人將飯送到門口。其中一個開鎖,另一個向裏頭張望,當看見兩個小孩子都在床後麵坐著之後,對另一個人說。
“你看,兩小子不都安分的坐在裏麵嗎?少主子還非要我們再加上繩子,還說不安分就都做掉。”
“少主子也是想減少意外,畢竟他為了這一天,計劃很久了。”
“小小年紀,心就這麼狠,難怪主子不待見他!”
“少說幾句吧,別被人聽見了。”
另一個看守已經把門打開,率先進去了。在房間瞄了一圈,又轉身出去了,囑咐另一個山賊早點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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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六:哦嗬嗬,我已經聽見了,原來你們少主子是不受待見的大苦逼!憤青中的少年啊!
上官陵:你們少主子真的很有遠見!
提飯的山賊把飯放到桌子上,卻疑惑的發現——兩條桌腿不見了?!看見林小六和上官陵都沒反應,山賊就走近去看。而這一看,充分證明了他家少主子還是很有遠見的!
他探頭看見床後麵是兩個衣服擺出來的虛影,意識到不好,直覺就想叫人;還沒等他開口,後腦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在他身後,被他認為還蠻安分的小朋友,手裏舉著一根比他胳膊還粗的桌腿,桌腿上還有著淡淡的血跡;咧著嘴一臉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