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清收回看向墨雨欣的眼神,墨雨欣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她身上的靈力波動又怎麼能瞞得過他這個築基期的修士,“剛才我們剛拐了個彎,這位老人家就被人打了!”
墨雨欣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禹清,修士的神識可以離體,離體的範圍遠近是按照修為來劃分的,從剛才拐彎的地方到老年乞丐挨打的地方至少也有三百多米的距離,難道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實力?
而且聽林禹清話裏的意思,難道他一直都是保持著神識離體的狀態,要不然怎麼就像是留了雙眼睛在這個老年乞丐身上,他一出事林禹清馬上就知道了。
想到這,墨雨欣不由有些羞愧,之前她的修為不高,神識離體的範圍不是很遠,再加上有墨圖這個作弊神器在,除非必要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過保持著神識離體的狀態,雖說她神識強大,可神識也是需要鍛煉的,她一直都不用,神識離體的範圍除了隨著修為增強擴大了些外是一寸一毫都沒增加過。
張雷聽了林禹清的話朝被墨雨欣扶起正無力靠在牆上的老年乞丐看去,“妹子,老人家沒事吧?”
墨雨欣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大礙,隻是這位老人家的身體太虛弱了,所以挨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張雷心裏又自責又惱火,自責的是如果沒有他多事,硬要墨雨欣去兌換一個麵包給這個老年乞丐,老年乞丐也不會遭受這頓打;惱火的是,那些癱倒在地上雪雪呼疼的乞丐們明明個個都比老年乞丐年輕,不去做任務想法養活自己反而放棄尊嚴做起乞討的事,連年紀這麼大的老人都要欺負。
這邊張雷還在惱火生氣,那邊袁仙兒的腦海裏一直不停的回播著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副場景,她從小嬌生慣養,水非靈水不喝、米非靈米不食,也就是最近跟著林禹清來俗世曆練的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很吃苦的經曆了。
所以剛才看到的那副場景對從沒吃過苦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她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等現在張雷和墨雨欣他們說了幾句話才驚醒了她,又想到了中午在橄欖枝小隊那吃的羊肉暖鍋,羊肉那特有的腥膻味頓時湧上了喉間,袁仙兒撐不住便彎腰吐了起來。
這也不能怪袁仙兒會吐,林禹清忍不住長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輕地拍著袁仙兒的後背,做著無聲的安慰。
張雷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心裏暗地猜測,難道袁仙兒懷孕了,不然好端端的吐什麼吐,不過好在他還有些分寸,知道袁仙兒的身份不同,沒有貿貿然的把心中的猜測說出口,而是改口問道:“仙兒這是怎麼了?”
墨雨欣苦笑著搖搖頭,她剛追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副場景也差點忍不住想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把那副惡心又殘酷的場景描述給眾人聽。
林禹清見墨雨欣一臉為難,便指了指那些躺在地上的乞丐替她答道:“剛才我們一走過拐彎角,這些人就趁著我們視線被擋住看不見他們作為的機會,全轟了過來毆打這位老人家,而且專門打這位老人家的胃部,逼得他將之前吃下去的麵包全吐了出來”,說到這,林禹清也情不自禁地頓了頓才能繼續平靜地說道:“然後他們就趴在地上搶吃那些吐出來的麵包。”
就算剛才那個老年乞丐吃麵包的時候是狼吞虎咽基本上都沒有嚼過,但是中間的時候他還喝過兩碗水,而且胃袋裏有胃液,老年乞丐又餓了好久,這麼點麵包一下肚肯定是立刻就會被分解消化,說的好聽些是被打的吐出來的麵包,說的難聽些那就是嘔吐物,這些乞丐居然搶著吃那老年乞丐的嘔吐物。
橄欖枝小隊的眾人想到那副場景先是嘴裏發酸,都有些犯惡心,但轉念一想又都變成了眼睛發酸,熱熱的眼淚也差點流了下來,這一次不是因為同情、感傷,而是發自內心的悲傷、憤怒,這都是什麼世道,人類還是萬靈之長嗎?為什麼會到活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是橄欖枝小隊所有人的共同心聲,頗有些無語問蒼天的意味。
老年乞丐的傷其實不重,大概是那些毆打他的乞丐隻是對他的胃部下了狠手,逼得他吐出了吃進肚子裏的麵包之後也就收了手,然後就都忙著去搶吃他吐出來的那些東西吧,墨雨欣修複了老年乞丐胃部那些受損的血管和經脈才收了手,不過看在老年乞丐身體太過虛弱的份上,墨雨欣又特特留下了一道靈力在老年乞丐的體內,這道靈力將會慢慢修複老年乞丐的身體,直到被消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