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抬手為伏簡拭淚,輕聲撫慰。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隻是不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和你回府。首先得解除你婚約的事,我還要征求你爹的同意,然後還得提親,這樣你以後才能在人前抬得起頭,不是嗎?”
伏簡淚眼婆娑中,看到急不得溫潤如玉的臉都是帶自動發光功能的。
她這人簡單,也不枉伏蕭為她取名的祝願。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一係列事情的發展,全靠著她一腦袋的單細胞思維支撐她一切感情、理性。
未晞就這麼總結這一上午伏簡的事吧:
陌生人,驚嚇;碰個額頭,以身相許;為伏家著想,身心相許。
得了,伏簡就幾個小時喜歡上這江湖郎中了,就跟小孩子玩兒過家家似的。
伏簡很乖,就憑急不得這幾句話,她就很感動,也相信了。
“好,那等簡兒的爹爹回來了,簡兒就說。”
急不得笑了,露出嘴角淺淺的梨渦,淡雅迷人,伏簡心跳瞬間就漏了半拍。
“到時候,我會上門提親。還有,你的病,我也會幫你治好的。”
“嗯。”
伏簡一點頭,急不得微微提起身子,在她額心烙上了一吻,然後轉身下了馬車。
那一吻,比天雷勾動地火還熱烈,這十五歲的小姑娘心頭劃過觸電般的感覺,羞澀與甜蜜交織在一塊兒,美好的滋味傳入靈魂深處……
靈魂深處,還住著另一個靈魂,內心黑暗,一股惡寒:
我、擦!
回了這正規氣派的伏家。
管家洪子立刻迎了出來,扶著伏簡下馬車。
跟在後麵的馬車裏,春夏秋冬四個丫鬟也下了車,向管家行禮。
“小姐,吃飯了嗎?”
大中午的,剛從馬車上下來,有沒有吃飯你不知道。
未晞聽了這個問題,非常想翻白眼,但這身體的主動權不在她身上,她隻能看別人的調擺。
“還沒。二娘呢?簡兒先去給她請安。”
伏簡這麼一說,未晞立刻就提起神了。
後母範山桃!我靠,一去準是受虐,你踏馬要不要這麼孝順啊!
說起這範山桃,未晞心中就作嘔。
葉心舞死後,伏蕭娶回來“照顧”伏簡的偏房。
頭一年對伏簡還挺不錯的,生下一對龍鳳胎後,就開始原形畢露了。伏蕭在的時候,她一片慈母心,三個孩子一視同仁;伏蕭一出去走鏢,誰是親生誰是代養的一目了然。
明白人都看得出範山桃把她當眼中釘、肉中刺,拔不出傷口就不愈。可她偏偏就傻,範山桃虐完給她一個棗、打完給她一顆糖,她就覺得範山桃是為了她的以後好。
麻痹這伏簡純粹就是出娘胎時,把腦子落裏麵忘帶出來了好嗎?
後麵的戲碼未晞不想看了,唉,她還是躲在角落裏唱唱流行歌,背背古詩詞去吧!
伏簡提著裙角,娉娉婷婷地朝主屋走。
範山桃的貼身侍婢小曼看到了,連忙跑去向範山桃通報。
“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侍婢的稱呼很微妙,伏蕭不在,便直接叫她為“夫人”。
“哦?回來了。”範山桃放下茶杯,眯起微腫的細眼,模樣中帶著刻薄。“去門口守著,就說我在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