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師,那邊剛剛經過地震,很多生活設施都不齊全,條件也艱苦,您的身體能堅持住嘛?”檀笑擔心地說道。
“沒什麼堅持不了的,作為國家培養的考古研究人員,本身工作性質就是要在野外進行工作,隻要能進行工作,為國家保護文物和研究曆史,填補曆史,生活條件不算什麼,其他的不需要考慮,你馬上給韓局長回電話,不,你親自去一趟文物局告訴韓局長,就說我範施清接受邀請,盡快會趕到考古現場,我先回院裏跟領導彙報一下,咱倆分頭行動。”
“好的,我現在就去,”檀笑說完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波音飛機穩穩地降落在陝西鹹陽國際機場。
範施清和韓局長、檀笑及其它三位考古人員在陝西文物局同誌的陪同下,登上了一輛豐田中巴車快速地開出了機場,奔上了去往漢中考古現場的高速公路。
雄偉奇峻的秦嶺綿延不絕,青山綠水映著藍藍的天空,一兩隻白鷺從路旁的綠水河邊掠翼而起飛向遠處。
看著窗外的景色,範施清的思緒又慢慢地回想起了13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範施清和幾位考古人員在湖北某地進行考古挖掘時,範施清在一個南朝陳國貴族墓中出土的絲帛上,發現了無為觀與青玉案的線索,在那個絲帛上繡著幾個殘破、模糊的篆書體:乾土道*,無為觀,*陽策,顛*顛,璽之,*玉案。
就是通過那次考古發現的幾個殘破不全的字,範施清結合道教文化、專業知識、家族世代流傳的秘密,大膽新奇的做出了民間流傳,但史實上沒有記載的青玉案可能存在於世間的推斷結論。
並填補了絲帛上殘缺的字,即乾坤道、無為觀、陰陽策、顛倒顛、璽之幾、青玉案。
就是這個推斷,讓他當年的學術推斷備受爭議,當時多數的論調說,僅靠一個古墓出土的文物記載且還不完整,並不能說明什麼?按照考古規則中“獨物不證”的原則,這個推斷過於偏頗,畢竟沒有正史記載予以印證。
這隻能說明中國的野史在民間流傳的廣度、深度以及在時間上的跨度而已,用市井話說就是八卦新聞不分年代和時間及人群,同樣可以廣泛流傳,畢竟,傳說的生命力很強大,江湖無處不在嘛。
當時的範施清在聽到這些爭議後,甚至也曾懷疑過自己的推斷和懊惱過自己的冒失,僅憑家族口耳相授傳下來的一些故事及出土的殘破絲帛就做出如此推斷,確實是過於冒失啦!
一晃過去這麼多年,當他如今再次聽到無為觀時,自己怎麼能不激動?
如果在無為觀中發現青玉案或者找到什麼線索,那就能證明當年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就說明民間流傳不一定就是虛構的事實。
曆史的長河煙波浩渺,有很多發生的事實並不能全部在史書上記載,塵封與失落的秘密需要不斷地去解開,隻有這樣才能在學術上,在考古文化史上增添更豐富的史實資料。
隻有這樣,自己傾其畢生為找它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的,同時,自己也可以告慰祖先了。範施清就在這恍惚的思緒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穿過樹林鋪灑在山巒間,群山逶迤,薄霧繚繞,若有若無,縹緲不定,露水晶瑩剔透,如珍珠般綴滿在草叢和樹葉尖,漢江如同一條飄逸的絲帶在山下盤繞,向著遠方一路而去。
路間,滿山遍野盛開的杜鵑花,山脊斑斕、似乎用它那美麗、淡雅、舒展的身姿輕聲地訴說這裏曾經的故事,幾股潺潺而下的山泉兀自流淌,時不時會有各種顏色的鳥兒在綠蔥蔥的茂密樹林中歡鳴著,偶又撲啦啦的飛起和落下,清新且帶有花草香味的空氣讓人沉醉。雖然此處剛經過地震,但劫難過後,大秦嶺依然是那麼美麗和神秘,讓人癡迷心醉。
昨天,經過5個多小時的趕路,範施清和韓局長一行人員於天黑前趕到了山中的村子,在與白支書交談後,大家對山洞的發現有了更加詳細的了解。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清晨,他們一行人在當地考古人員的陪同下,踏上為此次考古勘探工作臨時推壓出來的山路時,也就感受到了這秦嶺山中晨間的美麗和俊逸。
經過20多分鍾的行程,一行人轉過一個山角終於來到了這個神秘的山洞外圍。
從不遠處觀望這個赫然出現的洞口時,大家頓時被眼前景象所驚呆,整個山洞的入口超出他們的預想,洞口完全是在一個山峰的半山腰處開鑿而成,洞口頂端完全被許多大樹和雜草遮掩著,在洞口頂端周圍完全都是些暴露的岩石和一些稀疏的樹木草叢,離山洞不遠處還橫七豎八扔放著許多直徑都很大的斷樹枝杈,洞口的寬度約莫可以並排三輛重型卡車進出。
幾個身穿迷彩軍裝,荷槍實彈的軍人站立在洞口兩邊,山洞入口邊緣已用木柵欄完全隔離開來,一條寬約兩米的出入通道在洞口中間向著幽深的山洞延伸。
在距山洞口前麵的山坡處,一個被推整出小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工作和生活界麵已經完成,在場地中分布著十幾間帳篷和幾間臨時性的彩板房,柴油發電機正發出低沉有力的轟鳴聲,場地周邊幾個身著保安衣服的警衛人員站在臨時性的鐵絲網外巡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