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天氣悶熱。藥店沒什麼顧客,孫翔在樓上宿舍休息,胡瑞玲爬在櫃台上打瞌睡,謝文琴用手機上QQ聊天,豐銘揚在寫質量記錄。
突然間聽到藥店外麵人聲嘈雜,店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進來一個人,右手捂著左手背,仍在滴著血,白色襯衣上也是血跡斑斑。豐銘揚一看是那天開寶馬名字叫保銀的人。保銀向豐銘揚說:“能不能先給我包紮一下,先止住血。”豐銘揚拿過塑料凳子讓保銀坐下,把垃圾鬥放在他跟前,避免弄得到處都是血跡。一邊吩咐謝文親拿來雙氧水、碘伏消毒液和醫用繃帶、棉簽和膠布,一邊叫胡瑞玲打開小瓶的雲南白藥。
豐銘揚打開雙氧水蓋子,直接就往保銀受傷的左手唄上澆,保銀痛苦的哎呦一聲,豐銘揚用棉簽把血跡和白沫清理幹淨,看到一寸多長的傷口,用棉簽沾碘伏消毒液把傷口消毒,敷上雲南白藥粉,然後蓋上方塊形的醫用繃帶,用膠帶固定好。
豐銘揚說:“暫時止住血了,你的傷口比較深,需要去醫院打破傷風針,順便讓醫生開點消炎藥。”
保銀懇切地說:“謝謝你。不過我身上沒帶錢,以後給你。”
豐銘揚爽快地說:“沒事,你爸是我們這裏的老顧客。不過,你是怎麼受的傷,這好像是刀傷。”
保銀忍著痛說:“別說了,今天該倒黴。我來機電市場賣軸承,把車停好,下了車,一個小混混跟我撞了個滿懷,正跟我吵著,另一個小混混突然搶過我的包就跑。我拔腳就追,一把揪住搶我的包的小混混,誰知道後邊的小混混趕上砍了我一刀。唉!包裏的五千塊錢和手機都被他們搶走了。”
兩個小姑娘一聽,都嚇得麵色蒼白,心通通地跳。光天化日之下搶錢,還用刀看人,看來在這裏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豐銘揚麵無表情地對謝文琴吩咐:“去樓上把孫店長叫下來。我送這位大哥到醫院。”謝文琴慌慌張張地上樓叫來了孫翔。豐銘揚簡單地跟孫翔說了事情經過。孫翔不安地說:“銘揚,你要快回來。”豐銘揚點點頭。
豐銘揚開著保銀的寶馬750,保銀捂著手坐在副駕駛位,到距離機電市場五公裏的橫塘鎮衛生院,給保銀打了破傷風針,開了點兒消炎藥、止痛藥。
保銀,姓汪。他爸爸叫汪世全,就是一直到藥店找豐銘揚買藥的老顧客。王世全二十多年前開了一家機械加工廠,賺了不少錢。汪保銀長大後,王世全基本就把機械加工廠交給他打理。汪保銀的家就在機電市場附近,是三層別墅。豐銘揚把他送到家,就要告別。汪保銀說:“謝謝你了,豐老弟。今天花你多少錢,我馬給你。”
豐銘揚說:“錢以後再說,你要按時吃藥,別感染了。現在天氣熱,感染了就麻煩,好得慢。最好是一天到藥店換一次藥。藥店還有事,我先走了。”
三個人看到豐銘揚回來了,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孫翔說:“銘揚。你給他包紮的錢還沒給吧?”豐銘揚掏出二十五塊錢,說:“他給了。”
謝文琴和胡瑞玲跟孫翔說:“孫店長,你跟公司反映一下,給我們調一個藥店,機電市場太亂了,我們不在這裏。”孫翔說:“我隻能說說,公司答不答應不一定。其實我也不想在這裏,如果哪一天營業款被搶了,我們不是白幹了嗎。”
豐銘揚安慰大家說:“機電市場剛開沒多久,管理不到位,現在是亂點兒。不過聽說市場安保處正在招聘保安,以後日夜都會有保安巡邏,亂象會改變的。”豐銘揚看看大家都不說話,接著說:“這段時間去存營業款,暫時兩個人去。這段時間我也不休息,營業時間都在。大家也不用草木皆兵,壞人畢竟是少的,邪不壓正,不能有壞人我們都退卻了。”
第二天下午,汪保銀的司機開車和他來藥店換藥。豐銘揚給他換了藥,包紮好,說:“還可以,沒有感染。注意傷口別碰水。”汪保銀把昨天豐銘揚給他墊付的醫藥錢硬是塞給豐銘揚。說:“我爸爸說請你到我們家吃飯。”
豐銘揚一笑說:“錢給我了,吃飯就不用了。”
汪保銀再三邀請,豐銘揚說:“沒什麼。其實都是應該做的,我們就是賣藥的。這段時間藥店忙,吃飯都是小事,以後再說。”
正說著話,推門進來五個流裏流氣的年青人,他們就是以前沒事來藥店騷擾兩個小姑娘的小流氓。汪保銀一眼就認出其中就有昨天搶他包的兩個小混混。兩個小混混看到汪保銀竟然在這裏,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