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看一眼華淼烏黑的眸子,點了點頭,“好吧!既然華姑娘替你求情,我就饒你一命。塔尼亞!”
塔尼亞會意,上前為索隆注入隨後一針治療劑。
傷勢漸漸痊愈,索隆又有了力氣。他惡狠狠地瞪著蘇歌大罵,“臭狗屎,敢打我。我都記下了,早晚找你還回來。”
“還嘴硬!“安德烈衝上前去,抬手狠狠抽了索隆一個大嘴巴,竟一下打下索隆一顆大槽牙來。
索隆吐一口血,眼淚直流,“你們等著。我讓我爹來收拾你們!”
“等著?”蘇歌嘿嘿一樂。若是索隆站起來首先獻媚求饒,蘇歌反倒會覺得害怕,因為這樣的人大多胸有城府,他們將仇恨埋在心裏,等到時機成熟立刻翻過身來在背後狠狠捅你一刀。而現實中索隆緩過勁兒來所作的第一件事竟是威脅自己,這恰恰證明他的確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沒有頭腦的富家子弟。蘇歌長出一口氣,如此一來接下來就好辦了。“我隨時恭候。”
索隆瞪蘇歌一眼,溜著牆邊便往門口挪,挪到一半卻被唐嶺攔了下來。
唐嶺冷嘲熱諷,“誰讓你走了?”
“怎麼?還想打我?不是已經沒有治療劑了嘛!”索隆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中褲襠裏竟流出大量液體,騷臭無比。他強大精神哆哆嗦嗦地說:“我可告訴你,現在滿大街都是攝像頭,進入蘋果酒吧的事肯定被記錄下來了。更重要的是,那批視頻繼續可不止上傳到你們警察廳,民政部門也有記錄,憑你是不可能全部刪掉的。你要敢在這兒殺我,早晚會被查出來,到時候你可擔不起責任。”
唐嶺知道索隆說的都是實情,所以剛才蘇歌才下令留他性命。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跟鮑勃撕破臉皮,就不能讓索隆這麼輕易離開,最起碼不能讓星域總長鮑勃這麼快知道他和索隆發生了激烈衝突。
想到這兒,唐嶺不再理會索隆,轉而對隨行機器保鏢道:“此人冒充星域總長兒子意圖從事詐騙活動,被我親自抓了個現行。現依據聯邦法律,將其逮捕,帶回警察廳。”
“是!”五台武大三粗擬人機器二話不說,強行把索隆烤了起來。
“唐嶺,你這個王八蛋,你明明知道我真是星域總長的兒子,還敢抓我,我看你這警察廳長幹的不耐煩……”
“堵上他的臭嘴。”唐嶺脫下一隻襪子,扔到機器警察手裏。機器警察執行命令,將襪子死死塞進唐嶺嘴裏,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對了,把他跟昨天晚上抓到的那群變態關到一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是!”機器人二話不說,扯著索隆便往穿梭機裏塞。
索隆則吱吱嗚嗚交個不停,心中呐喊:“變態什麼變態,我不要跟變態關在一起。啊……”可是心聲傳到嘴上就成了一連串悲慘的感歎詞,“唔,囨吭,唔嗚囨吭,丘嚀……啊……”沒人聽得懂其中意思。
經曆過這樣一段小插曲,蘇歌等人便沒了飲酒的心情。一行人離開酒吧,安德烈、塔尼亞、華淼、華不注在特戰隊員護送下返回唐嶺住所。唐嶺和蘇歌則搭乘另外一輛穿梭機,直往尼奇瓦議會議長老索伊家駛去。
酒吧鬧劇過後,唐嶺算是提前跟鮑勃撕破臉皮了,為抱住頭上這頂警帽,唐嶺不得不破釜沉舟,選擇先下手為強。
按理說,以老議長索伊的資格其實也可以在唐嶺居住的那片官員小區裏謀得一座別墅小樓入住。隻不過,索伊他老人家執拗的很,非說要走什麼群眾路線,便將分給他的那棟別墅退了回去。
他40多歲開始經商,按理也算富甲一方的富豪,可他老人家多年關注慈善,竟硬硬把賺到的數十億身家全部捐了出去,如今與平民一起住在狹窄的廉租房裏。
當初,尼奇瓦議會議長索伊傾囊捐贈,回饋社會的事可是轟動全聯邦的大新聞,隻可惜索伊選錯了慈善機構,半輩子的心血就這樣石沉大海不見了蹤影,絲毫沒有看到回饋到社會的跡象。
為此,索伊老爺子險些氣死過去,愁眉苦臉數年,一夜之間滿頭黑發化為白發,人也蒼老了許多。按理說,照現在的科學技術完全可以讓200多歲索伊老爺子外貌變得年輕些,至少可以達到看起來不過30歲模樣的水平。很多人也多次建議索伊去做個整形手術,讓自己更有朝氣。不過全被索伊拒絕了,他說……之所以留下麵頰上的皺紋,是想在照鏡子的時候提醒自己,每一處褶皺都代表著人類的一種罪孽,而且褶皺的數量仍在夜以繼日的增加、加深著。我們罪孽實在太多太多,是到了有人出來救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