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竟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才與自己來往!
柳文希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她拚命地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想要衝進去問問他,可卻又怕自己聽到殘酷的現實。
躊躇間一陣貓叫聲從她的腳邊響起,她嚇地後退一步,剛好踩到落於地麵的瓦片。
瓦片破裂的聲音很快傳入了窗中人的耳裏。
慕容清從窗中越出,她急忙向前奔去,可慕容清的聲音還是讓她停住了腳步。
“是小妹嗎?”他的聲音依舊如之前喚她那般帶著三分柔情七分蜜意,讓她僵硬的心瞬間就柔軟了下來。
“慕容哥哥。”她想要好好問問他,究竟事實如何,可是一轉身迎上來的卻是一把劍。
“小妹,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裏。”四目相對,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狠厲,但更多的則是對不起。
她苦笑著看著他道:“你可曾喜歡過我。”
他沒有說話,或許是不忍她傷心,可她卻從他眼眸裏的冷漠看到了答案,什麼花前月下,什麼海誓山盟,終究抵不過他的滿腔抱負。她隻不過是他權貴之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既然如今已經登上高枝,何苦還要對她有所依戀。
她猛地後退一步,拔掉那把插入她身體的斷劍道:“慕容清,從此以後,我柳文希隻要活著離開這裏,無論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下輩子,我都會找你報仇。”
他看著她那完好無損的身體,終於明白今日她穿了軟蝟甲,刀槍不入。
她終究是放下了對他的所有癡念,飛身閃進了黑暗裏。
“將軍,要追嗎?”侍衛的聲音及時拉回他的思緒。他淡淡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殘劍,閉目回了一句:“追,追到殺。”
隻是他還是算錯了,派出的侍衛最終在容與的阻攔下,沒能殺死她。
“天下好男兒有很多,你又何必執著於他呢?”容與看著她安慰道,“你出來多長時間了,若是被舅舅、舅媽知道,怕是要擔心地寢食難安了。”
“表哥。”柳文希看著他細心地為自己包紮傷口,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讓自己早點遇見他,那麼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是容與卻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好了,沒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俗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後一定會幸福安康一輩子的。早點休息,明日我就送你回去。”
“表哥,我不能回去。”柳文希低著頭看著自己傷口道,“爹爹不是個息事寧人之人,我怕他看到我身上的傷口……”
“也好,我修書一封,告知他們你與我在一塊,讓他們不要擔心。”
“恩恩。表哥我聽爹娘說,你生了病,現今如何了?”
“不敢說完全好了,但是卻能安詳幾年。”
“如此真好。”柳文希淡然一笑,心中突然慶幸了數分。
一直站在倚在門口的九兒一直看著他們說了很久的話,她承認柳文希講的故事讓人很氣憤,甚至應該同情她這樣的弱者,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事實並非如此簡單,可她又說不出什麼。
隻好眼睜睜地讓她介入了他們的二人隊伍裏。
“表哥,你這次是要回家嗎?”
“對。”
“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姑姑,姑父了,不知道現今過得怎麼樣。此去,正好看看他們。”
……
每每談論到他們的家事時,九兒總有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但事實她也確實就是個外人,但是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她不喜歡這兩人嬉笑著談話的模樣,不喜歡容與對著她笑。不喜歡兩人把她當做空氣。
看著他們再次談論起了小時候,她猛地分開了兩人即將碰到一起的肩膀,硬生生地穿插在二人中間。
她看著容與,不客氣地笑道:“容與,即便你是柳姑娘的表哥,也不能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之說,與她靠的這般親近,柳姑娘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容與臉一紅,立即抱拳行了一禮道:“九兒所言極是。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