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哪個道士是擇妖而除的。”
“九兒你是朵九瓣蓮花妖，對嗎？”
“你竟然知道我的真身？”九兒大驚。
“我說過，我書看的多。”容與道，“我不是呆瓜，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妖。是個善良的花妖。”
九兒有些不知所措，這般被人一語道破，委實讓她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容與不慌不忙，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我從一生出來，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院子裏會移動的桃花樹。說著人語的小蝴蝶。有時候我還會與他們對話。隻是那時我年幼，並不知這是我擁有而別人不曾有的天賦。但是卻被其他玩伴解讀成了我是一個瘋子。久而久之我就沒了朋友。”
說到這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歎息一聲道：“若是那時沒有遇到他該多好。”
“誰？”九兒有些入迷。
“我自小身體就不好。爹娘又不讓我出門，我隻能與花園裏的蝴蝶說話。有一天蝴蝶竟然開口了。”容與仔細回想，“許是見我悶悶不樂，她便時常與我玩耍。它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看著容與臉上的悲憫之色，九兒諾諾問了聲：“它最後死了嗎？”
容與點點頭：“死了。是被我的爹娘殺死的。就是用的我身後這把劍。”
“為什麼？”
“其實那個時候，小蝴蝶就已經到了修煉人身的關鍵時刻，隻聽我說了聲想吃花蜜，便去替我采摘了。但是爹娘以為她是來害我的，便一劍殺了她。”容與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在爹娘的眼裏，妖怪都是壞的。沒有善惡之分，但是小蝴蝶是一個好妖，它還說過化為人身的時候，要第一個給我看，可惜我連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我想它一定不會怪你的。”九兒安慰道，“畢竟你也是它的第一個凡人朋友。”
“九兒。”容與看著她，目光灼灼，“答應我，這輩子都要做一個善良的妖怪，可以嗎？”
“恩恩。”九兒點點頭，“你與我說了那麼多，我也想與你說一個秘密。”
“什麼？”
“我下山是為了尋找真情的。”九兒道，“人世間男女之間一生一世的真情。”
“為何？”
“我要證明給一個人看，無論是妖精還是人類，這世間是有真情存在的，而且他們不是毒藥。恰恰相反，人們因為真情而幸福快樂。”
“那個人是你的心上人嗎？”容與問道。
“好像是這樣，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我們陪伴彼此已有數百年了。他待我極好，也像你這般文縐縐的，喜歡穿著白色衣袍，拿著折扇，喜歡舞劍畫畫。”這是九兒眼中的墨白，她想起那個瀟灑不羈的人時，總是有著無盡的遐想，“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原來如此。”容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半晌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道，“這世間有真情。你一定能夠找到，也一定能夠向他證明的。”
“謝謝你，容與。”九兒朝著他大笑。
突然陰風襲來，九兒還來不及說話，便被一個黑臉妖怪劫走了。
“九兒！”容與大聲叫著，追隨者他們的身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