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你怎麼辦?”她不解。
容與看著身前的匾額,笑了笑道:“我已經到了,這竹傘便送給九兒了,他日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你要去退親?”九蓮仰頭看向了那個匾額,隻見匾額上寫著“鎮國將軍府”五個大字,她微微有些驚訝,“你的表妹是——”
“沒錯,我表妹是將軍之女。”
話音剛落,他已經踏上了石階,他朝著九蓮揮了揮手,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九蓮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被雨水打的模糊,不知為何,那背著寶劍的脊背有些消瘦,與兩個看門的守衛想必,確實顯得單薄了些。
她轉身而去,卻想起了他每晚咳嗽的聲音,她是妖精,即便他要隱忍著聲音,但是她還是聽見了。
難道說,他退親是另有隱情,她持著懷疑的態度再次走向了大門。
“姑娘可有信函?”門外的守衛伸手將她攔住了。
“什麼信函,方才那個男的也進去了。”
“容少爺那是將軍的侄子,自然可以進去,請問你,是何人?”
“我是容與的朋友。”
守衛大笑:“哈哈哈,我們將軍府的朋友每天都有好幾十,麻煩你去數一數,數清了再來。”
數一數?她隻好轉身離去,待想明白了是這守衛在取笑自己妄想沾親帶故,這才氣的直跺腳,看著兩個得瑟的守衛,她嘴角一斜,右指蓄滿了勢,然後朝著兩個守衛一指,隻見兩人立馬就全身癢了起來,東倒西歪的樣子看的她直樂。
這大門是進不去了。那麼她隻好做些飛簷走壁的高端動作。
伏在房簷上,靜靜看著府中的一切。
這將軍府果然氣派,就這亭台樓閣就多的數不清,更不要說那些修飾的園林綠植,饒是她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妖,都看的眼花繚亂。想必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也是,這做將軍的人,怎麼可能寒酸。
她在一眾家丁中尋找容與的身影。
這容與好歹也是鎮國大將軍的侄子,這身家不是高官,起碼也是富貴吧。怎麼穿的還不如這些藍袍家丁。
還好那高高聳起的寶劍是個惹人注意的主兒。隻是隨意一掃,九蓮還是找到了他的身影。
隻見容與極其有禮地一一與那些家丁奴仆們點頭微笑,最後在一個看似管家的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堂。
這般好脾氣,果真是個呆子。
九蓮隨著他們的步伐也隱身進了屋子。
這屋子遠比屋外奢華多了,放眼過去皆是金碧輝煌之色,光是果盤裏的果子,就有五了六種顏色,九蓮見大堂內隻有容與一人在座椅上等待著,便趁其不注意,偷偷取了一個果子,呱吱呱吱地啃了起來。
容與右耳抖了抖,朝著九蓮所在的位置望了望,九蓮嚇的不敢動嘴了。
然後就看容與起身朝著她行了一禮。
“侄兒容與見過舅舅,舅媽。”
九蓮轉身,才發現是將軍和將軍夫人來了,她立馬退到一旁。
隻見將軍夫人走到容與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親切地笑道:“多年不見,容與竟然長得這般高了,姐姐這些年還好嗎?”
容與再次行了一禮道:“母親身體一直很好,此次來京都,還讓我向舅舅、舅媽問聲好。”
“與兒自小就與小妹就有婚約,我看你們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將軍的話還未說完,隻聽容與打斷道:“舅舅,我此番是來退親的。”
“啪”的一聲,還未到嘴的瓷杯落到了地麵,瓷片碎了一地。
將軍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半晌才隱怒道:“這是為何?難道我將軍府的大小姐還配不上你這個江湖豎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