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看到灶台上冒著熱氣的大鍋,興奮地大叫著。
但隻喊了一聲“哇”就被南宮末捂住了嘴。
“小聲點,被發現就不好了。”
“為何?”
“若是被人知道堂堂太子爺半夜三更來禦膳房偷吃。以後我還如何在宮裏混日子。”
“偷吃?你不是說特地為我留了很多好吃的嗎?”虞兮臉上升起一片疑雲,“你又騙我?”
“哪有。”南宮末眼裏閃過一絲驚慌,拉起她的手就走到了那口大鍋前道,“快吃吧,冷了就不新鮮了。”
虞兮隻覺這句話怪怪的,但又聽不出哪裏怪。
隻好不去糾結,畢竟肚子又開始抗議了。
掀開鍋蓋,一股香味迎麵撲來。
她伸手朝著飯菜撲去。
“啊。好燙!”
“怎麼,傷到沒有。”南宮末仔細查看她那紅腫的小手,嗔怪道,“怎這般冒冒失失的,又沒人和你搶。”
看著南宮末心急如焚的模樣,她突然縮回了手,哈哈大笑道:“騙你的,我逗你玩呢,這下我們扯平了。”
“好,你竟然騙堂堂太子殿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南宮末嘴角一斜,抓了一把麵粉朝著虞兮小臉抹去。
虞兮也不甘示弱,也抓了一把撲了上去。
隻聽一聲噴嚏聲,南宮末微眯著雙眼道:“好辣啊,你把胡椒粉當麵粉了。”
虞兮連忙認錯:“別生氣,是我搞錯了。我重新來。”說完又在南宮末臉上抹了一把麵粉。
南宮末:“……”
一番鬧騰後,看著地上一片狼藉,虞兮摸著鼓起的肚皮道:“明日他們定會以為禦膳房鬧了賊。”
“堂堂太子爺,在自家廚房吃東西,怎麼能說是賊呢?”南宮末也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氣,“他們頂多認為是老鼠。”
“老鼠?”虞兮一臉的天真無邪,“你這賊眉鼠眼的。被當做老鼠和賊,確實不為過。”
南宮末:“……”
第二日,禦書房傳來一陣暴怒聲。
當今皇上麵色通紅地到處找水喝的模樣成了宮中所有人私下偷笑的話題。
而那些將辣椒粉和調料分不清的禦膳房大廚們,也一律被發配了邊疆。
窗外冷月如霜,朔風陣陣。
天空開始打起了雷。
一攬芳華裏,虞兮哆嗦著身子蜷縮成一團。
她想起了那個夜晚,也是這般,雷聲陣陣,寒風刺骨。
她瘦小的身子被那些牡丹欺壓著,脖子被緊緊勒住,痛苦地幾乎要死掉。
為什麼,那個充滿噩夢的雨夜再次伴著雷聲而至。
她踉蹌著身子跌跌撞撞地前行在玫瑰花叢中。
身體地被尖銳的刺割的鮮血淋漓,痛,好痛。
她的淚水順著那些雨水澆在傷口上,火辣辣的。
就在她痛的快要死掉的時候,一個溫暖的環抱圈住了她哆嗦著的身體。
“別怕,我會保護你。”
耳畔傳來溫潤如水的聲音。風聲、雨聲、雷聲一時間全都戛然而止。
她就像大海裏溺水的兔子,緊緊抱著這塊溫暖的浮木,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南宮末緊緊抱著她,眼裏盡是心疼。
他輕聲安慰著她,將她抱進了屋內。
看著她遍體鱗傷,鮮血直流。眼裏數不盡的自責和懊惱。
他守了她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明,他才無力地倒下。
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早就被處理好了,衣服也被換了,一想到自己的身體都被南宮末看完了,心裏剛萌發的感激頓時煙消雲散。
心想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可是等了數天卻怎麼也沒等到他來。
屋內的食物早就吃光了。
被肚子抗議的她隻好跑出一攬芳華前去覓食。
可還未走到禦膳房,就聽到了那些狗尾巴草的談話。
“聽說了嗎,太子爺病了好幾天。都不見好。”
“是啊,一直高燒。身上還都是傷。”
“……”
他受傷了?
虞兮心裏猛地一慌。
轉身大步朝著一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