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初末同行(2 / 3)

他越發不解南宮末的心思,轉而望著他道:“你……”話到嘴邊,嘴唇蠕動良久終是隻說了一個字。

南宮末蒼白的臉上勾起一個弧度,苦笑著看著他道:“若是我死了,放虞兮離開吧,你不是他的良人。她也不是婉兮的替代品。”

“我從未把她當做婉兮的替代品。她於你是個寶,但於我而言,隻不過是沒用的垃圾。”南宮初冷哼一聲,不滿他方才說的那些話。

“垃圾?”南宮末想起當日火光之下南宮初那張冷峻的側臉,繼而笑道:“那你為何不殺了她。”

“我說過,死不是最痛苦的,活著受折磨才是。”南宮初盡情釋放著眼底的戲謔,嘲諷道,“看著她毀容,被棄,折磨,你難道不心碎嗎?”

這樣的話,讓南宮末更加暴露,他蒼白的手上青筋暴起,無神的雙眼也因憤怒充滿了血絲。

就算銀劍不知去向了何方,他依然孤身而上,朝著南宮初襲去。

南宮初也放下長劍,左躲右閃間不忘嘲諷兩句:“皇兄,你受傷了,是打不過我的。”

“若是我贏了,你就讓虞兮離開。”說完南宮末就折了一段楊柳當做利劍向著南宮初襲去。

南宮初也不多言,同樣一截柳枝迎麵而上。

又是一番激烈的對戰。

呼嘯的疾風狂躁著卷著寒秋的肅殺之意而來,如一把叛逆的利劍。

南宮末的發帶倏地就斷了,墨發飛舞,期間夾雜著數不清的銀絲,肆意搖擺。

他的身上被柳枝所帶的劍氣割破了數道傷口。

寬大的袖袍也遮不住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他就如破岩中的細竹,牢牢屹立在風中。

手裏舉著那截柳枝。

而柳枝的另一頭半跪著南宮初。

他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傷口,隻是他輸了。

“如果這是一把劍,那麼皇弟已經死了。”南宮末嘴唇一抿,淡淡一笑。

南宮初猛然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如同鷹隼般犀利,他以身擋柳,站起身來,舉起拳頭就朝前湧去。

南宮末下意識地後退,竟忘了出招。

胸膛猛地受了一拳。

鮮血順著呼吸噴湧而出。

看著他狼狽地跪倒在地,南宮初冷笑而言:“皇兄,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婦人之仁,若不是父皇留下的基業強大,他國早就來攻打大夏了。”

南宮末捂住胸口,再次擦幹嘴角的血跡,似有若無的聲音如同空中的飄舞的柳絮,漫不經心地落在了南宮初的心上。

“我本來就不想當這個皇上,可惜沒有一個人信。”

他猶記得當年父皇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著那些江山社稷為重,兒女情長莫癡的話。

可他卻在心中苦笑。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身在帝王家,都是癡人說夢罷了。

……

執手軒內。

花落滿地殘殤。

虞兮一身紅衣猶如花叢中一隻飄然的紅蝶。

她抬眸望著塵生,眼中是無盡的怨恨。

“皇上把我嚴禁於此,是為了殺王爺嗎?”

塵生執劍在前,神色平靜道:“我並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我隻是奉命保護娘娘的安全罷了。”

“保護?”虞兮冷笑一聲道,“虧我還以為他這般對我好是真心的,原來到頭來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

塵生不忍,長歎一聲道:“皇上對娘娘的心意,從來就沒有變過。是真是假,娘娘應是覺察得到的。”

“廢話少說,你讓是不讓!”

“娘娘,得罪了。”塵生擋在大門前方,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悅己掌間紅花翻飛,朝著一個方向襲去。

所謂亂花漸欲迷人眼也不過如此。

妙生被花瓣迷了眼,瞬間就被困在了虞美人花叢中。

悅己得了空閑,翩然落至虞兮身前,瞥了眼塵生道:“你既然不知道南宮末要做什麼,又來這裏擋什麼?”

塵生不解其意,卻握緊了手中的龍淵。

“南宮末約了南宮初,怕是如今生死懸於一線,你也不想看到南宮末死吧。”

她漫不經心的話語仿佛千斤重錘砸在塵生的心上。

“你說的可是真的!”塵生大驚,手中的長劍徒然落地。

虞兮朝準了空檔,借機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