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也不理會她的嘲諷,手腕處的狼爪布滿血洞,疼痛讓他不住地顫抖。看著消失在盡頭的悅己他狠狠咬牙:“臭娘們,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將五指牢牢紮進掌心,想起悅己那張臉,就恨不得將她放進嘴裏,絞死她。
悅己將塵生帶至一處涼亭裏才放下他。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塵生怒目圓睜,語氣帶著怒意道,“你可知他殺了多少人。”
悅己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東西給我,給了我,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與我無關。”
“什麼?”聽著這句話,塵生臉上的怒意被迷茫鎖覆蓋。
“真是蠢。”悅己輕哼一聲道,“瓷瓶。”
塵生將懷裏的瓷瓶遞給悅己,轉身就要離開。
見悅己不理睬自己,突然又覺得哪裏怪怪的。複又轉身回來看著悅己問道:“你說婉兮娘娘在這瓷瓶裏?”
悅己不理會,雙手附在瓷瓶上,輕手將蓋子打開。
隻見一縷魂魄飛了出來。
“我救了你。你應該報答我。”悅己直截了當。
塵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從未看到一個女子拚了命地救人目的卻為了讓求對方報答自己。
“你想知道什麼?”靈魂狀態的婉兮說道。
“你為何會進宮?你和南宮初又有什麼淵源?”
“人人都以為我進宮是為了入那東宮,可是沒人知道我想進的是南宮。”
她口中的南宮指得是南宮末的心。
在婉兮的描述中,悅己看到的是一個癡情的女子。癡情到可以不求她愛的男子愛她,隻求可以陪伴他左右。
故事從那日夢境結束的地方開始。
那日婉兮在風雨裏陪著南宮末守了一夜。
直至天明,才終於直直地倒了下去。
染過風雨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人,她隻覺頭昏眼花,喉嚨發酸,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是那個迷離的眼神讓坐在床前的南宮末看到了什麼。
他突然開口道:“你們的眼睛長得很像。”
熟悉的聲音裏帶著微澀的苦意,婉兮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極力擠出一抹笑。強忍著要撕破喉嚨的痛楚說道:“太子殿下,我不介意做替身。”
許是像終究隻是像,假的又如何能成為真的。
南宮末淡然起身,欲要離開,卻聽一陣嬰孩的啼哭聲傳來。
原來是奶媽帶著小殿下走了進來。因小殿下哭鬧地厲害,任誰抱都沒有用,故奶媽隻好來尋南宮末。
南宮末正要接過小嬰孩,卻看到奇異的一幕。
小嬰孩突然止住了哭聲,雙眼淚汪汪卻又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床上的婉兮。
仿佛看到了久違的母親,竟然張開雙手,那模樣是求抱。
南宮末狐疑地將嬰孩抱到了婉兮的身前。
果然,嬰孩破涕為笑,緊緊依偎在婉如的身邊,竟然不多時就睡著了。
隻是這樣,就滿足了。
婉兮如臨大敵般地花容失色,想要說話,卻是被南宮末禁聲的動作嚇得不敢動彈。
看著粉嘟嘟的小嬰兒,她忽覺有了做母親的感覺。
如果這是自己和南宮末的孩子,該多好。
想到這裏,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大逆不道地褻瀆了太子殿下,當下是又羞又惱。
因為嬰孩,婉兮的重病奇跡地好了。
因為婉兮,嬰孩的噬哭症似乎也好了。但卻是離不開她的懷抱。
“如果我說我隻能給你名分,而不能和你行夫妻之禮,你可願進宮照顧小魚兒?”
依舊是那棵桃花樹,樹下的男子穿著煙灰色的袍子,眉眼間多了份傷感少了幾分不羈,正是消瘦了許多的南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