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為了讓她早日認清這個現實,不止一次地念叨著那一年裏發生的事情。
你就這麼愛她嗎?你就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一切嗎?
終於她無法忍受了。
“夠了!”她朝著他大怒道,眼裏噙滿了淚水。
頁淩軒看著眼前的淚人,緊緊抱住她,安慰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那個擁抱終是足以化解一切的惱怒和不甘。
原來她竟愛他到如此地步。
一點也不肯把他的愛分割一點給姐姐。
“淩軒,能不能不要再說以前的事了,你可知道那些日子對我來說,並不是都是快樂的。”
是啊,那些日子裏,她還隻是一朵日漸枯萎的小花,卻還要看著他們卿卿我我。
那是段多麼痛苦的日子。
淩軒的身子微微一僵,他原來以為那段日子裏,她陪著自己,是她最開心的日子。誰曾想……
也是,有誰麵對著一個日以頹然的,借酒消愁的男子還能終日歡樂呢?
愧疚和心疼瞬間湧上心頭。
“好,從今天開始,我們開始新的人生,不要理會過往的事。”
頁淩軒的笑容讓她絕望的心靈如縫甘露,綠意重生。
她看著他將那些畫像,那些詩作燒成了灰燼。
她以為那化為灰燼的還有他對姐姐的愛。
但是她再次錯了。
看著那些熟悉的字畫,她的心頭緩緩滴著鮮血,原來這就是切心之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頁淩軒你是我的,就算要做姐姐的替身,我也要做你的妻子。
她帶著這樣的心意回到了自己的屋內,窗台上的兩朵雙生花已然開得茂盛異常。可是卻是那麼妖豔,隱隱帶著邪氣。
這是她第四次將凡人精魄傳送給白言兮。
白言兮睜開朦朧的雙眼說道:“莫要為了我再害人了。”
“你怎麼知道?”白言夕大驚。
“你忘了?我們是雙生姐妹?”
“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你,這是我欠你的。”白言夕固執地說道。
“若你覺得欠我,就好好照顧軒郎和奶娘,那一年裏,他們對我最好。”
白言夕聽到那兩個字,麵色蒼白地沒有說話。
奶娘已經被我殺了,怎麼說我還是欠了你。
頁淩軒也好,這條命也好,都是我欠你的。
原本她以為,一個奶娘死了,即便頁淩軒再傷心,也不會怎麼樣。
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斷,低估了頁淩軒對奶娘的感情。
頁淩軒派府中所有的人都去找奶娘,連他自己都找了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
看著瞬間蒼老了數歲的頁淩軒,她才明白奶娘在頁淩軒的心中占據著何種重要的地步。
如今隻是失蹤而已,他便如此。
若是他日他知道了真相,他會怎麼做呢?
她不敢想象!
想著這些她來到了那個曾經殺死奶娘的地方。
一群下人在撬那柴房的鎖。
她大驚,大聲喊著:“停!你們在幹什麼?”
眾人一看是未來的夫人,便恭敬地說道:“白姑娘好,老爺命我們翻遍整個頁府,也要找到奶娘,如今就隻有這裏沒有搜查過了。”
“這門是我今早鎖住的,除了一些廢棄的家具和木柴,就什麼也沒有了。”白言夕委婉地表示這裏不會有奶娘。
眾人聽著這話,還是遲疑著不肯離開。
“怎麼,你們是非要打開看看嗎?要不要我把淩軒請過來?”
眾人一聽她把頁淩軒的名字抬了出來,隻好作罷,怏怏離去。
白言夕心下鬆了一口氣。
那些人皮定是不能放在這裏了。
那又能如何毀屍滅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