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頁淩軒不理他,他繼續說道:“頁老爺房中可有一盞畫著貴夫人畫像的玉兔燈籠?”
頁淩軒還未說話,隻見白言夕白色慘白,將手中的茶杯摔落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將頁淩軒懷裏的白言兮驚醒了。
白言兮麵色慘白,臉上的溝壑也因此更加深。
頁淩軒來不及去問自己的娘子為何如此冒失,他看著白言兮,擔憂地說道:“奶娘,你可好?”
見她微張著沒有血色的嘴巴。
他急忙說道:“別說話!大夫一會兒就會來。”
一旁的白言夕手中滲出殷紅的血珠,頁淩軒卻是一眼都沒施舍給她。
黎願看著兩人的模樣,冷笑著說道:“堂堂頁家老爺,竟要維護一個害人的妖精。真是可笑。”
白言兮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早知如此,你就不該把我救回來的。
頁淩軒剛要大怒,就聽門外再次傳來一陣喧鬧聲。
一群官差抬著一具女屍走了進來。
黎願看著頁淩軒說道:“你不是不信嗎?敢親自去看看那具女屍嗎?怕是誰都沒有您清楚這奶娘長什麼模樣吧!”
白言兮清晰地感覺到頁淩軒抱著自己的手在顫抖。
直到他將她放在椅子上。
她才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頁淩軒顫巍巍地掀起那層白布。
這是奶娘的眉眼,奶娘說不喜歡畫眉。
這是奶娘的衣服,還是那天他帶她上街親自為她買的。
這是奶娘的鞋子,因為奶娘生出來就六指,所以鞋子總容易磨破。
這真的是奶娘!
為什麼就偏偏是奶娘呢!
頁淩軒終於痛聲大哭,他抱著奶娘的屍體,泣不成聲。
白言兮緩緩閉上眼,留下一行清淚。
腦海裏是那個笑容溫柔的中年女子。
白言夕卻依舊麵無表情,她沒想到一個奶娘的死竟然會帶給自己的相公那麼大的刺激。
黎願看著頁淩軒的模樣,皺著眉頭說道:“頁老爺這可是信了?”
塵生繼續說道:“奶娘是被妖精所傷,常人不可能會造成如此奇怪的傷口。”
這個時候,滸珀再次說道:“仵作在驗屍過程中,發現屍體的傷口中有這物。”
看著琥珀呈上的白色玉戒,頁淩軒終於大怒,他轉身看著椅子上的白言兮說道:“這玉戒我見你戴過!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奶娘,還扮作她的模樣。”
白言兮站直身體,踉蹌地走到頁淩軒身旁說道:“軒郎,我沒有殺害你的奶娘。你要相信我!”
“玉戒你如何解釋!還有這張臉!”頁淩軒伸手一推。白言兮就此摔倒在地上。
那些剛剛止住的傷口再次流出血液來。
源源不斷的生命流出身體,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言夕——自己的妹妹。
清明的眸子終於浮上了一層水霧。
“姐姐,玉器店的老板說這玉戒是一對,象征的是姐妹情誼,我正尋思著我們雖是姐妹,但卻從沒有任何信物,如今我將它買下,剛好你一個我一個。”
水霧散開,一切謎團也終於浮出水麵。
白言夕泣不成聲,終是不敢迎上她那滿是絕望的目光。
也罷?
誰讓你是我的妹妹。
塵歸塵,土歸土。
生者安寧,死者解脫。
我終究還是要回歸混沌的。
她終於沒說一句話,就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的審判。
塵生卻是擋在了黎願的尖刀之前,沉聲說道:“且慢,人皮燈籠的案子還未破?”
“人皮燈籠!”頁淩軒擦掉眼角的淚水,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