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看,這是什麼?”黎願將懷中的鐲子遞給了他。
這!
果然是我親自送給奶娘的玉鐲。
怎麼可能!
頁淩軒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個翠綠色的玉鐲,慌亂地說道:“這,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這是那具女屍手腕帶著的。珠寶店的老板也確認了那名女屍就是你府上的奶娘,如若那老板沒有說謊,這鐲子還是你親自帶她去買的。”
頁淩軒身姿顫抖著後退一步道:“如若你說的是真的,那如今我府上的奶娘又是誰?”
“這世上除了妖精能幻變成別人,還有誰能如此。”黎願冷聲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白言夕也來到了頁淩軒的身邊,扶著他顫抖的身子緩緩坐下。
“娘子,他說我們的奶娘已經死了,現在屋內的是妖精變得!妖精變得!怎麼可能呢?”
聽著頁淩軒顫抖的聲音,白言夕擠出幾滴清淚說道:“相公,雖然奶娘死了,但是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也信,那奶娘是妖精變得嗎?”
“她……”白言夕顫抖著說,“她,我看見她用妖術害死了奶娘!”
“什麼?你為什麼一直不說呢?”
“我不敢!”白言夕哭著說道,“你可知她如何說,她說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斷然將這府上的人殺光。”
頁淩軒想起平日裏奶娘慈愛的目光,還有那未老先衰的容顏,不住地搖頭。
“你若是不信,為何不讓她進入這祖師祠堂看看。若她是妖,定會全身痛苦致死。”白言夕含淚說道。
頁淩軒想了一會兒就朝著奶娘的屋子走去。
白言兮依舊將自己關在屋內,終日不願出來。
自己的容顏變成如今這副蒼老模樣。若是讓淩軒看到自己的奶娘變成這副麵貌,該有多傷心。
隻是她沒有想到,頁淩軒如此之快就來找她了。
“奶娘!奶娘!”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她隻好帶著麵紗,將門開了。
門外隻有頁淩軒一人。
“奶娘,為何要帶麵紗示人?”
“昨日風大,感染了風寒,怕傳於別人,就帶了麵紗。”
“奶娘,我送你的玉鐲呢?為何不帶在手腕上?”頁淩軒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手腕說道。
“如此珍貴的東西,我怎能日日戴在手上,已經好好收藏著了。”白言兮微微一驚,隨後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看著白言兮眼睛裏的驚慌,頁淩軒隻感覺心間隱隱作痛。
隨即他繼續說道:“奶娘,你許久沒有陪同我去祖師祠堂看看了,今日與我一起去如何?”
“祖師祠堂?”白言兮大驚,“萬萬不可。”
若是進了祖師祠堂,自己斷然會暴露身份的。
見頁淩軒臉上的狐疑,白言兮繼續說道:“我是怕我的病衝撞了各位祖師爺,那就不好了。”
“無礙,說不得,祖師爺見你心誠,把您老人家的病給治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白言兮支支吾吾地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頁淩軒卻是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拉著她的手就跑了出來。
陽光之下,白言兮的白發閃耀著銀色的光輝,漸漸與陽光混在一起,讓人刺眼地睜不開眼。
“奶娘!你的頭發!”頁淩軒不可置信地望著白言兮道,“如今你才四十不到,怎會生出滿頭白發?”
白言兮慌忙藏起自己的白發,但無論怎麼藏,那滿頭的銀絲依舊是天際之下最閃耀的事物。
她隻好放棄地說道:“老爺,去祖師祠堂吧。”
頁淩軒看著那個背影,卻有種訣別的錯覺。
兩人緩緩走至祖師祠堂的大門。
頁家的祖師祠堂是落霞鎮出了名的神祗。
無論什麼妖怪都懼怕進入,即便是頁家,也不敢侵犯。
所以白言夕才提議讓白言兮進入其中。
白言兮回望了一眼頁淩軒,臉上蔓延開一個嫵媚的笑意。
頁淩軒淡淡看著她。
若你真的是我的奶娘。斷然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