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煙道：“沒有其他原因，就隻是因為你偷看我洗澡。”
關開道又無語又委屈，但想想自己褻瀆了人家女孩的清白之身，也確實該打。
唐思燕使勁掐了一下關開道的胳膊，氣道：“你也是活該。好歹也是諸葛正義的徒弟，怎麼這幅德行。”
關開道著急地紅了臉，但吱吱唔唔地就是說不清。她本就怕女人，更何況這裏還有兩個女人。
這次反擊魔界戰，以陸軍為主，空軍為輔，因地形原因海軍隻能暫且待命。一行人先到了陸軍司令部，正巧碰上葉挺風正在召開會議，便簡短截說了幾句，主要還是為了鼓舞士氣。
接下來又去國安特勤六處那裏轉了一圈，該交代的她早已多次交代，如今也無需多說什麼。至於明日的開戰，她相信自己，也相信這些好男兒們。
走完這一圈後，天色就已近黑，李一煙讓花鷹與唐思燕各自先行回去，自己則攙扶著關開道，欲親自把他送回去。
關開道有些受寵若驚，道：“李姑娘，花鷹先生還是留了力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李一煙輕笑道：“花鷹要是不留力，你恐怕一巴掌也承受不住。”
關開道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兩人住的地方相隔不遠，很快就到了。進屋後，李一煙讓關開道把褲子脫下來。後者一驚，苦著臉道：“李姑娘，我真的錯了。”
李一煙笑道：“花鷹不在，我可沒力氣打你，快點脫。”
這個大男孩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雖說對方是名震天下的李姑娘，但說到底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呐。他就是再笨，可也知道男女之事呀。
半推半就下，關開道最終還是屈服了。
李一煙看著後者皮開肉綻的屁股，道：“花鷹的手，確實重了點。”
她拿出一個藥瓶，道：“這是唐門秘製的傷藥，據說很好用。但可能會疼些，你忍著一點，要是把人都招過來，我可說不清咱們是什麼關係。”
關開道一臉嚴肅，心裏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李一煙笑了笑，猛然一下子把瓶子裏的藥粉倒出去半瓶。關開道的整張臉頓時疼的變形扭曲起來，不過還真是咬碎牙都沒有叫出來。
李一煙輕哼了一聲，道：“你倒還真有骨氣。”
她放下手中的藥瓶，道：“剩下的你去送給趙星君，小家夥兒被我強行擄來本就覺得委屈，可別讓他一生氣偷跑了。”
關開道咬著牙道：“知道了，李姑娘盡管放心。”
她猶豫了片刻，艱難道：“李姑娘，我可否多說一句。”
李一煙直接道：“不可。”
關開道卻還是說了，“李姑娘，你如今氣機猶如那山河日下，終有枯竭的一日。就算李仙人能緩解一時，但終究不是辦法。要不……魔界咱們不打了，你真的會死啊！”
他紅了眼睛，李一煙的眼眶也微微濕潤。
她準備起身，但又坐下，道：“這一戰我必須要打，而且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打。”
關開道：“李姑娘難道就不為自己想想嗎？你才不過二十歲，為何就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
李一煙道：“我不死，天下人就要死。為了國安民安，為了天下安定，我可死，你也可死。誰讓我偷看了天機呢，或許這就是命運吧。知道我為何打你嗎？”
關開道有些迷惑，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李一煙又道：“倒是也有兩個原因。我知道你是想驗證心中的猜測，但偷看人家姑娘洗澡就是不對。今天是我就罷了，若是敢偷看其他女人洗澡，我就不隻是打你屁股，而是要挖你眼珠子。”
關開道打了個寒顫，急忙道：“不敢，絕不敢。”
李一煙笑了笑，又道：“聖賢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看你是被世俗蒙了心智，都忘了諸葛正義死前所托。”
關開道仔細去想，卻想不起師父臨終前有交代過什麼。
李一煙無奈道：“若是和平時期，我大可以再給你幾年、十幾年去領悟天道，可如今不行，慢則生變，我們隻有先一步才能占得先機。諸葛正義死前三算天命，一算為天下，二算為我哥哥李仙人，三算本來為你，後來給了陳瀟瞳。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了天下，為了華國。你身負他一身遺誌，萬萬不可荒廢一生。”
關開道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道：“李姑娘，我知道了。”
李一煙輕輕頷首，不再多說，邁步離開。
窗外有月，新月。
門口有風，東風。
大戰已降至，何處是桃源？
對於這一戰是正是邪，李一煙不想多加考慮。
她隻要國泰延綿，天下安定就行了，如何評價不妨留給後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