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舞殺!”他如瘋了一般,嘶吼著,怒吼著。
無數道身影從四麵八方一齊朝李豐壓去,密密麻麻如萬鬼纏身。李豐再次出劍,這一劍叫縱橫。
一劍去,天下亦是棋盤。
一劍斬一影,你有十影,我就有十劍;你有百影,我就有百劍;哪怕你有千影,我也有千劍在手。這就是我李豐的劍,天下誰擋得住?
李豐一步踏出,一劍刺去。
列昂尼德當即連連後退。
“象形,獅吼,虎步,豹佛爪,貓閃……”
在他的身上先是出現一個巨象虛影,再是出現一個雄獅虛影,接著猛虎、獵豹、黑貓……他招招盡出,招招盡散。
身為北蘇國第一個二代基因特工,他竟連這人的一劍都擋不住麼?
嗬。
或許不是自己太弱,是他太強了吧。
或許……
哪怕跛子魔遇見他,也是一樣下場。
列昂尼德低頭看去,心口位置已多出一個碗口大洞。但這樣並不足以讓他死去,因為他是二代基因特工,體內有那位向世界一借刀的血脈在內。
他本該不可戰勝的,卻偏偏折戟於此。
李豐揮劍再斬,這次已是頭顱落地。
他不痛,也不癢。
他笑了,也死了。
李豐散去手中審判火劍,看了眼頭與身分開的列昂尼德,輕聲說道:“其實你不用死的,我給了你機會,但你就是不肯跪下向我求饒……”
他轉身離開,一個無頭身體這才緩緩倒下。
哪怕不敵,但身為血肉之軀的男兒,誰沒有自己的驕傲呢。
離開道場李豐看到了讓他無語的一幕。
薑大師和一木道長散去了一眾茅山弟子,兩個花甲老人竟哼著小曲飲著小酒,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哪裏還有剛才大難臨頭的肅然。
“我說,你們兩個的心還真是大,一點也不怕我死在裏麵呀!”
一木道長嘿嘿笑道:“如今陳老怪失蹤,柳一揮仙解,如果你都不敵那我們茅山上下也無人能敵,既然早晚都是死,還不如喝著小酒哼著小曲赴死。”
薑大師急忙起身,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道:“仙師。”
“那倒也是,薑大師快坐。”李豐也不客氣,隨地坐下,端起酒壇就是一頓牛飲。
一木道長一臉心疼,急忙叫道:“仙人,仙人,口下留情呀!這可是千年丹酒,放眼我茅山上下也不過隻剩下八壇而已……”
“不是還有八壇嘛,全都給我拿來,今日本仙人要與你二人一醉方休。”他拍了拍一木道長的肩膀,笑道:“放心,這八壇喝完我還你八十壇,八百壇。我李豐說話何時不算話了?”
一木道長大喜,拍了拍屁股,叫道:“我這就去拿酒。”
薑大師見李豐神色不對,問道:“仙師,您這是怎麼了?”
“我是怎麼了?”
李豐嗬嗬笑了兩聲,“我也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那一乾坤袋的天材地寶而不甘,還是在為唐思燕即將到來的滔天恨意而無措。或許兩者都不是,他今天隻是想大醉一場。
大醉,才可問天一句:
我李豐,今生能無怨無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