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揮棱角分明的臉龐一下子恍惚柔和起來,他輕聲道:“以前我以為這身青衫是榮譽,現在才知道它是責任。如今華國有難,我一定得去。”
衛武如雪急道:“跛子魔如此厲害,你有把握殺了他嗎?你到底是為了華國還是為了陳瀟瞳,你又不欠李豐什麼,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幫他。”
柳一揮道:“陳瀟瞳是我的學生,學生有難,老師一定要管。”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青衫,又道:“我不能有負這襲青衫,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去。”
衛武如雪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她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可她還是不甘。
“你會回來的對嗎?”
柳一揮的語氣忽然冷了起來,“那也不用你管,如果我死了,就必然屍骨無存,所以不用麻煩你去收屍。”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衛武如雪看著他青色的背影,眼淚開始一滴滴滾落。
“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這不公平!柳一揮,隻要你回來,這身體我不要了,我認輸了……”
入了四月,帝都的天氣也逐漸暖和起來。
春暖花開,指的就是這個時候。
張阿姨今天心情也挺舒暢,花了五個小時精心燉製了一鍋雞湯,自己還沒來得及喝就提著保溫盒在院子裏蹲點來了。
好在沒等多長時間,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下來。
她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使勁揉了揉,再定睛看去,臉上的驚訝頓時更重。
“張姐,你怎麼又在院子裏,我是不是每次出門都能恰好碰見你呀?”
聽到來人說話,張阿姨這才敢確定,麵前身穿著一襲青衫的男子正是聶木。
“小聶呀,你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精神,見小姑娘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能夠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人,竟是之前那個古板不苟言笑的聶木老師。不過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看人的眼光準呀。不過這麼一比較的話,她頓時更沒自信了,覺得自己和聶木老師差的可不是十萬八千裏。這時候的他,哪怕是那狐狸精似得餘依曼也比不上哩。
柳一揮溫和地笑了笑,說道:“哪裏有什麼小姑娘,不過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出去。張姐,我今天帥嗎?”
張姐頓時道:“何止是帥,簡直是太帥了!剛才你從樓道裏出來,我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就是畫上的人也沒你這麼好看呀。你這身打扮有點像……怎麼說呢,像一名俠客。”
柳一揮哈哈笑了起來,道:“張姐還知道俠客呢。”
張姐道:“那可不,國外的小姑娘都夢想著白馬王子,青蛙王子什麼的,但在咱們這裏,小姑娘不就夢想著有一天能遇見一位武功高強,為民除害的俠士麼。然後兩人再一起浪跡天涯什麼的,或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給你熬了雞湯……不是,多做了一些雞湯,你喝兩口再走。”
盛意難卻之下,柳一揮隻好接過保溫盒喝了兩口,讚道:“好喝,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天天去張姐家裏蹭飯。”
張阿姨臉上笑開了花,說道:“行啊,到時候張姐天天都變著花樣給你住。”
柳一揮望了一眼西方,道:“張阿姨,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張阿姨擺手著手道:“早去早回啊。”
柳一揮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他柳一揮從不走回頭路,哪怕明知前方是死路,但既然走了,也絕不會回頭。
這一天,柳一揮身著青衫出帝都。
這一天,青衫風流再出佳話。
這一天,西方有魔頭,東方有劍客。
世人隻道青衫風流,但殊不知:青衫不是榮譽,而是責任。
所以這一劍,他必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