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挺風的突然到來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就輩分而言,他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就地位來說,他總管華夏武道。不說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能踩在他頭上的,也就那那一小撮人而已。
石崗聽聞後,一溜小跑到了門口,點頭哈腰地笑道:“葉將軍,您怎麼來了,我給您拿鞋。”堂堂石彭舍宗主竟如仆人一般蹲在地上拿著棉拖準備要給葉挺風親手換鞋。
李豐起身相迎,道:“葉挺風遠道而來無需換鞋。”
葉挺風看也沒看蹲在地上的石崗,徑直走了進去,嗬嗬笑道:“這麼早就有客人來了,李仙人不會怪罪老頭子沒帶禮物吧。”
李豐笑道:“該是我去跟葉將軍拜年的。”
溫興懷瞥了一眼訕訕起身的石崗,不溫不火地問道:“葉將軍從帝都來?”
葉挺風點頭道:“從帝都來。”
這句話說完,其他人倒沒覺得有什麼,但溫興懷的臉色卻有些古怪起來。以葉挺風的輩分和地位大不用來跟李豐拜年,但葉挺風不僅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麼早。從帝都到梧州就算乘坐專機也得兩三個小時,這麼說來葉挺風在下半夜就趕了過來。
用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個比喻不恰當,但葉挺風會無緣無故大老遠這麼早來跟李豐拜年嗎?這也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呀。
李豐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但既然葉挺風沒有說為了何事,他也就沒有多問。對他而言,葉挺風是一位很值得尊重的長輩,或者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朋友。
石崗剛才被葉挺風閃了麵子後,並未覺得有所難堪,也不坐了,就站在葉挺風身邊倒茶端水,討好的意味顯而易見。
石英對於老爹的做法雖然有些排斥,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若沒有石崗這些年的下賤巴結,石家何德何能可以一躍成為華中第一宗派。
石高是紈絝子弟,深知須臾奉承的道理。對於那些比自己弱小了,就使勁欺負,碰到比自己厲害的,那就使勁裝孫子。或許他就這一點遺傳了石崗的基因。
葉挺風卻並未因此對石崗另眼相看,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石崗的做派讓胖妞和董莎莎也極為反感,倒不是說他就一定要巴結李豐,就是覺得一個人能把自己下賤成這般也是能耐了。
葉挺風雖然一句都沒有理會石崗,但對石英似乎挺有幾分好感,先是問她今年多大了,然後問她以前在哪上學有沒有對象。盡管隻是一些不起眼的瑣事,但能讓葉挺風如此關心的人卻也不多。
石英稍稍有些受寵若驚,不過談吐還算不卑不亢,讓她像父親那般,恐怕比殺了她還要難。
石崗讓石英與葉挺風坐近些,要是葉挺風再有個兒子,恐怕都樂意讓女兒去當小妾了。說白了,石家仗著李仙人的名聲能夠枝繁葉茂,但葉挺風總管華夏武道,要是能巴結上他,那才算是真正的落地生根。
沒有根,再茂盛的枝葉又有什麼用。
李豐笑著說道:“要是讓小麻雀知道葉將軍大老遠跑來跟我拜年,怕是不僅要吃醋,更是要給我打一架。”
葉挺風哈哈笑道:“小雀兒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嫁了人後性格就收斂了許多,上次給我打電話還說要下定決心相夫教子呢。”
李豐笑道:“原來葉將軍就快要有外孫抱了,恭喜恭喜。”
葉挺風道:“哪有那麼快,不過我倒是真想快些抱外孫。”
他笑了笑,又道:“年後你有什麼打算?要不繼續到國安特勤六處當職吧,不管怎麼說,一個月還有好幾千塊錢的工資呢。”
李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苦笑道:“帝都的放假物價那麼貴,幾千塊錢,虧葉將軍說的出口。”
葉挺風無奈道:“沒辦法,中華五千年當官的就沒有高俸祿。既然選擇了當官,就應該先做好當一個窮人的準備,至於那些住著別墅開著好車的官,不用查就是貪官。社會就是這個社會,如果把大大小小的貪官都抓了,那這個機器就完全崩潰了。”
石英看葉挺風杯子空了,就起身倒了杯茶,老人笑的合不攏嘴,直誇好孩子。
他看向李豐,繼續道:“你恐怕不知道吧,夫人為了你可都把梧州的楊家老宅變賣了。人在一世,總是需要金錢的。你若是到國安特勤六處繼續當職,別的我不敢說,讓你吃喝不愁還是可以敢保證的。”
石崗以為兩人在說話,便接著道:“李仙人大可不必為錢擔心,石彭舍如今完全有能力為您做好後勤工作,隻要你說一聲……”
“閉嘴!”
葉挺風突然一聲厲喝,石崗以為觸犯到了紀律,急忙又道:“石彭舍的錢都是國家的,我絕不會多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