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對一掌,石英覺得自己沒必要怕。
可就在短兵相接時,一直藏著暗處保護石英的通脈宗師卻悍然出手,搶在她的前麵對上了董莎莎的那一掌。
“張師傅……”石英自然認得忽然出現的老人。正是父親石崗為她請來的兩名通脈宗師之一,剛才那招“明哲保身”也正是老人所教。
張師傅救下石英後便饒有興趣地看向董莎莎,根本剛才那一掌判斷,眼前的女孩約摸著得有內氣小成甚至大成的境界。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張師傅,你怎麼來了?”石英訝然問道。
“小姐,你不是她的對手。”
聽完張師傅的話,石英心中震驚不已。她倒並非自負自己的天資天下第一,隻是被自家師父親口說出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竟比自己還要厲害,這怎麼說都有些打擊人。
董莎莎看了一眼張師傅,淡淡問道:“通脈宗師?”
“正是。”張師傅神情有些倨傲,世間武者萬千,可有多少人能突破內氣圓滿的那層桎梏。
然而董莎莎卻並未表現出張師傅想象中的震驚,她隻是點了點頭,便輕聲道:“要打就快些,我們很忙。”
張師傅輕輕哼了一聲,“小姑娘,天賦好是一回事,但實力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將來的成就或許能超越老頭子,但現在還是不要說太多大話,小心中途夭折了。”
董莎莎輕輕哼了一聲,然後以指做劍,虛空一劃。
張師傅有心要在晚輩麵前大展身手,當即迎著董莎莎劃出的劍氣轟出一掌。
空氣中發出嘭的一聲,如禮炮炸響。
張師傅被反彈而去的餘波震得連退數步,可再看董莎莎,竟像是沒事人一樣。他心裏微微一驚,難道自己看花眼了,不是內氣大成,而是內氣圓滿?
他是怎麼也不敢往通脈宗師那個方向去想,身為通脈宗師,又怎會不知踏通脈之艱難。就是聞名武道界的五百年劍道魁首柳一揮,也沒有在這個年紀就踏入通脈境界呀。
董莎莎算了一下時間,竟已經耽誤了一個小時,當即期身前衝,準備解決了這場無聊的戰鬥。
張師傅雖然是通脈宗師,不過隻有通脈入門,況且年事已高,哪怕是實力強勁的內氣圓滿武者他都很難勝出。
對此董莎莎連拔出光寒劍的打算都沒有,以指作劍竟也輕輕鬆鬆將這位張師傅逼得連連後退,應接不暇,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他本想在晚輩麵前小小抖一下通脈宗師的威風,可誰知道竟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給打的沒有還手之力。這要是傳出去,這張老臉還往哪裏放!
石英聽張師傅說董莎莎比自己強,剛開始還挺不服氣,但現在一看,就是想不服都不行了。自家的師父都被別人趕著打,她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可以滾了嗎?”董莎莎以劍指點在張師傅喉嚨一寸不到的地方,冷聲問道。
張師傅狠狠咽了口唾沫,這不隻是敗下陣來,更是差點喪命於此呀!他幾十年的自信都算是被董莎莎三下五除二地就徹底擊垮了。
不過想著為挽回最後一點尊嚴,張師傅隻好硬著頭皮把石彭舍背後的大靠山抬了出來,“小姑娘,既然你有如此實力,想必背後也不會簡單。但你可知今天你們惹到誰嗎?我這徒兒是石彭舍當家最為器重的女兒,被你們掰斷手指的則是石彭舍當家唯一的兒子。”
董莎莎不為所動,淡然道:“管你是誰,要是不滾,我就殺了你。”
張師傅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更是冷汗直冒。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繼續道:“你沒聽說過石彭舍不要緊,你總該聽說過李仙人吧?沒錯,李仙人便是石彭舍背後的靠山。”
董莎莎聽完頓時就愣住了,一臉不解地看向遠處的李豐。她怎麼沒聽說過什麼石彭舍呀!
張師傅見董莎莎被李仙人的威名鎮住,底氣也足了幾分,“好好跟我家小姐道個歉,不然李仙人一怒,七大武宗三大法宗尚且被一腳踏滅,你背後有再強的力量又如何。”
董莎莎不知如何是好。
石英心裏五味交雜,石彭舍仗李仙人之名的確能夠在華國武道界橫行,但說到底石彭舍與李仙人並無幹係,她甚至都不知那位李仙人長什麼樣子。
李仙人……
她倒是聽父親經常說起,說那是一個極其英俊,極其偉岸的男子。他的胸膛似那大海般遼闊,後背似那泰山般高不可攀,眸子宛如藍天,眉毛宛如鷹羽,世間萬物都在他的眉目之中。
李仙人一怒,海倒立,山塌陷。
李仙人一笑,十月花開,眾生傾倒。
父親說:這世間是再也沒有如李仙人那般的男子了,女兒就當嫁李仙人。
就在這時,一個猶如從天外傳來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