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一劍,一敗(1 / 2)

楊紙西枕著李豐的胳膊,芊芊玉手輕輕撫摸著他肩膀上的那一點猩紅,柔聲道:“柳一揮的徒弟柳爾仲來過了,你不在,他就留下了一句話,說是柳一揮轉達給你的。”

楊紙西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李豐眉毛一挑,大手在下麵撈了一把,說道:“說不說?”

楊紙西骨頭都快酥軟了一地,求饒道:“快鬆手,快鬆手,我說。”

等李豐拿開手,她臉上的紅雲過了片刻才逐漸消減下去,嗔怒了一眼,悠悠說道:“柳一揮說這一劍他記下了,你們的前日恩怨已清,今後亦是師徒,亦是朋友。”

她美眸一動,問道:“難道柳一揮真的是你們學校的聶木老師?”

李豐微微頷首。

楊紙西倒沒表現的太過震驚,隻是有些不可思議。誰能想到殺人隻需一劍的五百年劍道魁首,竟然在一所三流大學當中穿著古板的中山裝,梳著古板的中分頭,教著古板的曆史課呢?

楊紙西又問:“那一劍你能躲的對不對?”

李豐再次頷首。

楊紙西道:“那你為何不躲?”

李豐沉吟良久,長出了口氣,緩緩說道:“不能躲,否則道心難安。”

前世聶木老師也是柳一揮便對他有所恩情,這一世柳一揮更是出劍保護了陳瀟瞳,他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但他們兩人心中都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柳一揮的同胞弟弟柳一沙曾死於他手,殺親之仇又豈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

血之仇須得以血來化解,所以那一劍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躲。

一劍,一敗,是為了還柳一揮前世今生的恩情。

晚風起,葉落下。

風吹動了雲,雲遮住了月兒。

那月兒呢?

月兒已不在。

李豐已經下床,穿好衣服站在窗邊。

楊紙西道:“有人?”

李豐道:“是人。”

楊紙西道:“誰?”

李豐輕輕一笑,“一個該死的人。”說完,他如一道魅影穿過窗子消失於黑暗當中。

前麵那人踩雲踏風一般,速度快的如流星一般。李豐也不著急追趕,任由對方在前麵帶路。無論前方有什麼龍潭虎穴,他李仙人的劍有什麼是斬不得的。

那人穿過街區,爬過山丘,竟來到了白日所在的地方。

主峰鬼見愁。

那人停下,李豐也停下。

這是一名老者,灰白色的頭發齊肩那麼長,一撮一撮的,這幅蓬頭垢麵的模樣放在大街上一定會被人當成是要飯的。

李豐開口道:“據說三十年前的江湖有‘北柳白,南王趙’之說。柳元宗白月光我都已見過,不知你是王小平還是趙三光?”

老人答道:“王小平三十年前便已被柳元宗所殺,我是趙三光。”

李豐頷首,對此並不意外。

在柳一揮遞出一劍神佛哭貫穿他的肩膀時,當時他一共感覺到了十股強烈的殺機,其中一處便來自於麵前的老人。

李豐道:“雖然有些廢話,但我還是很好奇,咱們何時結下的仇?”

趙三光砸了砸嘴,口中還有那百年窖藏的茅台酒香,說道:“咱們沒有仇,是有人讓我來殺你的。”

李豐道:“我能問問是誰嗎?”

趙三光也不藏著掖著,道:“鍾年山司馬家。”

聽到這個能讓大半個江湖震動的名字,李豐仍舊沒有太過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