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身體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莎莎被欺負，卻無能為力。她為我承受了所有痛苦，哪怕要用身體來做那種事情。李豐，我怕，我一閉眼就是莎莎被玷汙時的樣子。”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莎莎，或許我已經被……”
李豐緊緊摟著陳瀟瞳，這樣她的身體才不會那麼顫抖，她的心才不會那般害怕。
李豐的麵容更冷，眸中的殺氣更盛。
“柳風葉！”他緊緊地握著拳頭，萬般悔恨沒有當初直接殺了他。這樣一來，便不會有這後續的一連串事情。
他太自負了。
他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區區地球誰能奈他如何。
可他雖安然無恙，卻讓身邊的人受到了傷害。
李豐想起自己將光寒劍交給董莎莎時說過的話，想起收她為記名弟子的目的。
他難道不是為了想讓董莎莎活的更有尊嚴嗎？
他難道會是為了讓她犧牲一切嗎？
不。
他當初幫助董莎莎完全出於同情，絕無半分利用。
而董莎莎為陳瀟瞳所做的，比他想象中的更多，更重。
凡人也好，仙人也罷。
是人都是自私的。
這時候李豐心裏也有些許慶幸，還好有董莎莎在。萬一玷汙的是陳瀟瞳，那他一定會發瘋，一定會無法接受。
陳瀟瞳在李豐身上擦了擦鼻涕和眼淚，抬起哭紅的眼睛，說道：“盡管莎莎不怪我，可我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這個恩情對我來說，太重太重了，重的我根本無法喘息。隻要想起莎莎那時的樣子，我都不知該怎麼麵對她。”
“李豐，我真的想變強，我想以後由我來保護她，也保護你。”
李豐輕輕點了點頭，道：“小妹，讓我好好想想，這個決定對你、對我來說都太重要了。你要是有任何一點閃失，我怎麼跟陳爸陳媽交代。”
陳瀟瞳像隻小貓，在李豐懷裏鑽了鑽，撒嬌道：“你答應我，以後要對莎莎向對我一樣好，行不行？”
李豐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以後我會盡量像對你一樣對待董莎莎。”
陳瀟瞳嘟著嘴，道：“不是盡量，一定要。”
李豐受不了陳瀟瞳的撒嬌，說道：“好，一定。”
陳瀟瞳終於開心地笑了，她緊緊地摟著李豐的腰，輕輕說道：“你先別離開，讓我睡一會兒。”
經曆了一晚上的驚嚇，她是真的困了，在李豐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這期間誰也沒有打擾他們。
李豐坐在那裏，看著陳瀟瞳熟睡的麵龐，怔怔出神。
他要的是懷中人一生開心幸福，可一旦踏入修仙，哪怕是他也無法保證陳瀟瞳時時安全。
修仙一途的水太深了。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種土生土長的凡人來說。
他前世已經經曆了地獄一般的痛苦，所以萬萬不想讓陳瀟瞳也經曆一次。
可是，李豐又想。
自己真的能保護陳瀟瞳一生一世嗎？
冬日國那次他就對自己說過，絕對不會讓陳瀟瞳出事。可來到帝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陳瀟瞳卻還是出事了。
正如陳瀟瞳所說，任何人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護著她。
個人的強大，才是真正的保證。
這個決定，對他來說真的是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