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根本不需要她親自來動手。
在楊家這座大屋的庇護下,她直到一周前還是無憂無慮的。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改變。
她不知道,若是二十年前她沒有將葉鴻波領進楊家,是否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親手造成的?
她無法接受,更無法麵對。
“紙西,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李豐沒有多說,隻是將楊紙西擁入懷裏,給了她一個哭泣的肩膀。
楊紙西心中的悲痛再也壓抑不住,在那個寬厚的肩膀上大聲哭了出來。
她這一生無風無浪,第一次遭遇風浪,便是這般的虎嘯山林,她又如何能夠承受的住。
“李豐,我沒家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楊紙西抱著李豐,這一刻她哭的就像個孩子。
李豐緊緊地摟著她,輕聲道:“你還有我,我會給你一個家。”
楊紙西抬頭看向李豐。
李豐依舊沒有多說,低下頭,當著眾人的麵輕輕吻住了楊紙西的嘴唇。
他一生都從未對誰許諾過什麼誓言,但今天在這裏,他向這個女孩承諾,今後一定給她一個家。
她並沒有失去所有,至少還有他在。
這一生對於楊紙西來說:
或有風起,或有雨。
依依港口,一如他。
百年不變是滄桑,千年回眸他身旁!
“蝦條,照顧好你師娘,為師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李豐的眸中閃爍著刺眼的鋒芒,他輕輕撫摸著楊紙西的臉,柔聲道,“今天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給楊家一個交代。”
董莎莎重重地點頭,一句為什麼也沒有問。
“仙師,我跟你一起去吧。”薑大師已從李豐銳利的眸子當中看到了答案。
滿果眼中閃著小星星,拍手道:“師祖,就讓我們跟您一起去吧。”
梅旬一在一旁淡淡道:“我也可以幫忙。”
李豐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一人去便可。”
“血債當由血來還,若是這次我再饒過他們,恐怕世人真當我李豐好欺負了。”
“今後,華夏再無七大武宗三大法宗!”
說完他已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看著李豐消失在眼前,穆長恍然回神,訝然道:“師父,師祖他該不會……”
下麵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也不敢說。
那太驚世駭俗了!
薑大師點頭道:“仙師這次是真的怒了。”
一木道長感慨道:“隻怕以後華夏就隻剩下太一觀、茅山、桃花天穀三大宗派了。七大武宗三大法宗,從此將被從華夏抹去。”
梅旬一的嬌軀輕微抖了一下,哪怕是親眼見證,她心中依舊難以相信。
七大武宗三大法宗盤踞華夏近百年,如嵩山、龍虎山、唐門這些,更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曆史。可如今他們都將因為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而即將遭到大禍來臨。
沒人會懷疑李豐是否能夠做到。
他能從龍潭虎穴之地的冬日國回來,能一劍刺死刀君,已完全說明一切。
不要說如今的七大武宗三大法宗,就是鼎盛時期,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攬香看著烏雲壓頂的梧州,低聲道:
“仙人一怒才是真正的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