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凶者,不是他正對麵的李豐還能是誰?
“他…他竟然殺了柳一沙,難道他不怕落劍原報複嗎?難道他不怕柳一揮報複嗎?”洛道然心中震驚一片。
竺含芙驚的差點從巨蟒的身上摔下來,癡癡說道:“多好的白衣白劍呐,就這麼一劍沒了……”
華思遠當即握緊了繡春刀,他苦笑道:“他都敢與我八宗對敵,又怎會怕落劍原,他都斬柳一沙,又怎會怕柳一揮。”
唐門的唐山海沉聲道:“此子不殺,必有大患。”
龍虎山的趙天嶺說道:“今天我們哪怕盡數葬身於此,也要將其誅殺!”
遠處的陽智明與項伯更是呆愣當場。
陽智明苦笑道:“項伯,隻怕我們都小瞧這位李仙人了。”
項伯點頭道:“我們的確都小瞧他了,殺了柳一沙,他也算徹底與落劍原,與柳一揮結仇了。落劍原不好惹,柳一揮更不好惹呐,更何況如今他麵前還有七宗的人呢。”
陽智明眼神有些灼熱,他看著李豐模糊的身影說道:“項伯,我忽然覺得李仙人能贏了。”
“你看…他的身姿那是多麼地氣度不凡,這樣的男子,又有什麼是他所做不到的。縱使他前麵有千軍萬馬,我也賭他贏。”
“隻可惜……”
項伯不禁問道:“可惜什麼?”
陽智明笑道:“可惜我不是女子啊,否則見了李仙人如此英姿,我怕是要非他不嫁了……”
……
月光傾瀉,有萬鈞之重。
眾人的呼吸也隨著月光變得急促了起來。
李豐輕輕說道:“月光易冷,趁著我的劍還是熱的,一起上吧。”
他的劍當然是熱的,是被柳一沙的血燙熱的!
“狂妄,今天我唐門一種弟子便要為掌教宗主報仇。”
唐山海暴喝一聲,手中機關發動,一瞬間萬千鋼針如下雨一般朝李豐射了出去。
這也是算點燃了此戰的導火索。
“唐一峰確實被我所殺,說起來昨天還沒有解氣,再加上今天這麼多唐門弟子,想必是夠了。”
風落了,但劍已起。
什麼劍意?
劍意便是,一劍出,卻有百劍、千劍在手。
柳一揮與黃千這等劍道大師都深諳此道,柳一沙與他們相比,差的太遠太遠。
李豐一劍出,當有萬劍在手。
刹那間,劍影肆虐,如烏雲蔽日一般擋住了頭頂的那一輪明月,剩下的隻有李豐與他手中白的刺眼的月光劍。
他一劍,再一劍落。
那密密麻麻的萬千鋼針,便全都化為了虛無。
對於劍道大師來說,一劍在手,怎麼會怕你千百暗算。
李豐一劍便將劍道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戰火已起,唯有生死。
刹那間,七宗弟子盡數出動。
生…死……
是生,還是死,皆在一劍之間。
華思遠手握繡春刀,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刀在輕輕的顫抖,似乎渴望著什麼,但似乎更在害怕這什麼。
刀會害怕嗎?
應該不會。
那就隻有人在害怕了?
華思遠額頭滲出了冷汗,是的,他在害怕。
李豐一劍起,一劍落。
起的狂風,落的卻是血花。
他怎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