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千見董莎莎走出來,噙著鮮血的嘴角微微翹起,笑道:
“聽說你的劍法可以斬宗師?”
董莎莎清冷地回了一聲,“大概可以。”
她不過跟隨李豐修道幾個月,對所謂的宗師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當初在淨月山三劍殺死於百裏的高徒,也隻是受李豐命令。
在那之前,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劍已經那麼鋒利。
正如李豐當初對她說的那樣,‘我送你一把劍,可斬天下’。一劍在手,對她說來似乎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黃千的七竅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血,擦不淨,也堵不住。
一語踏王境,在外人看來自然是仙人手段。可凡人如何能夠使用仙人手段,這其中所承受的懲罰也非常人所能夠想象。
“唐一峰交給你,這三個交給我,不要死了,否則我可不好跟自家侄子交代。”
董莎莎說:“你也不要死了。”
說完,隻聽‘唱啷’一聲,她手中的光寒劍憤然出鞘。似有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唐一峰大驚,身影連動,扭頭看去,陳家的青磚院牆竟被她一劍劃成了兩半。
這種鋒利的劍氣,哪怕是宗師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黃千見後也不禁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自詡劍道天才十年餘,卻比不過此女習劍三月,悲哉悲哉。柳一揮啊,你今天要是在這,怕是也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說著,他輕咳一聲,竟是咳出了一手的鮮血。
“果然老矣,身子也不行了。”他的目光忽地銳利起來,“小輩都如此厲害,我這當叔叔的自然也不能太掉價了。”
“諸君近日在武道界名聲大起,更有人將你等視為鬼神。今日,我黃千就要…誅神!”
弓君聽後不禁大笑,“黃千,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踏入王境,難道就以為我們諸君怕了不成?今天你要誅神,我便要以你王境之心,來奠定我等武道。”
“哦?是嗎?那我倒要仔細地領教一下了。”
黃千雙手握劍,雙手畫圓。
圓自古便是最難之物,稍微有一個偏差,便會圓不圓方不方。可黃千隨手畫出的圓,竟有一種比用工具畫出來的還要自然,這其中似乎無聲地蘊含著天地大道。
也蘊含著黃千這位劍道天才,習劍一生,對其劍道最完美的詮釋。
感受著黃千身上其實磅礴的劍意,盾君當即把身材矮小的弓君護在了身後。
弓君也同樣如臨大敵,拉弓搭箭,準備隨時射出手上有著‘滅魔’之稱的羽箭。
身材高達四米有餘的拳君猛然躍起,宛如一座小山朝黃千砸了過去,如果是白天,這可就是遮雲蔽日。
這一拳要是打下來,恐怕就是半個關中都要為之撼動一下。看著拳勢如泰山壓頂,黃千隻是淡淡笑了笑,然後輕聲吐了一句:
“大冬麗陽二月天,小春嚴寒臘月仙。”
他這一劍,或許聲勢並非浩大,也或許沒有那天闊天空的明闊。
但……
這一劍如詩如畫,宛如劍仙!
正如黃千年輕氣盛說過了一句話:
‘我有一劍在手,就是這天,也當斬得!’
自碰見陳冬雪之後,他並非完全失去了當初的那份傲氣。隻是為了一個心中的女人,將所有的自信、所有的驕傲,全全壓下去了而已。
而這一劍,斬出了當初那個號稱‘一劍在手,可斬天地’的劍道天才,嶽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