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看到聶濱海臉上明顯還有淤青和巴掌印,看來昨晚他睡得並不安穩。
“朱紅夏或許不壞,但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應該再清楚不過。聽說一聲勸,還是本本分分的跟你老婆回家吧,朱紅夏不適合,朱家也不適合你。早日離開朱家,對你而言隻有好壞,沒有壞處。”
“金錢終乃身外之物,遠不及家人之情可貴。”
聶濱海初見來人是周家的公子周瑾,臉上還有些客氣,但聽完李豐的話後,他臉上已然轉為憤怒。
他近乎一種嘶聲力竭的吼道:
“你懂什麼?你生在周家,含著金鑰匙長大,自幼便衣食無憂。你如何能夠懂我們這些窮苦人一日無飽餐,三年無新衣的感受?”
“周家的大公子,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聶濱海畢竟隻是朱家倒插門的女婿,若是以前,見到周瑾這樣的富二代,他連頭都不敢抬。今天也不知是真的惱羞成怒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有膽量如此說話。當真是不怕得罪了周氏集團?
或者說,朱家的強大,讓他這位倒插門的女婿說話也有了底氣。
李豐對此毫不關心。聶濱海窩囊也罷,藏拙也罷,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小圓見到李豐,輕輕的喊了聲:“大哥哥。”
婦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似是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李豐把銀行卡塞到婦人手中,淡淡說道:“倒非我愛多管閑事,你的死活我一點也不關心,我隻是不想讓小圓失去父親。”
“自入了朱家,你還有男人應有的尊嚴嗎?你的誌氣,你的尊嚴,一一都會朱紅夏和朱家給踐踏了。你繼續留在朱家,結果隻會更壞,不會更好。看在我與小圓一麵之緣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既然離開了朱家,就不要回去了。”
他知道,今日的朱家必將不會安寧。
可聶濱海卻不以為意,他冷然說道:“我不會離開,我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沒人能阻攔我。誰敢阻攔我,我就讓他生死不能。”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凶芒。
他話語中的那個‘他’到底指的是李豐,還是麵前的婦人一家三口,這已經不重要。
這個男人已然走火入魔。
說起來,李豐實在理解不了聶濱海這樣的男人。
金錢、權勢,難道就那麼重要嗎?
為此可以拋棄妻子,可以拋棄兒女,值得嗎?
提起聶濱海,在江東上層的圈子可謂是醜名遠播。誰不知道朱家有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在朱家連一個下人都不如。有甚者說,就連床上的事情,朱紅夏都要在上麵。
小圓的媽媽把手中的銀行卡又塞回聶濱海的手上,輕聲說道:
“錢我不要,今天我會帶著小圓、小笑回去,再也不來了。你要是在這裏受欺負了,就回家,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真是把夫妻之情說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李豐看到聶濱海的身軀輕微顫抖了一下,他緊緊的握著拳頭,該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的內心動搖。
“爸爸,我和媽媽、弟弟,在家裏等你,你快回去哦。”
小圓並不明白媽媽說的話,她隻覺得爸爸一定回家的,不然媽媽為什麼要等呢。
婦人跟李豐道了一聲謝後,拉著小圓離去。
李豐沒有強求,他若是想,定然有辦法讓聶濱海跟著婦人一起回去,也有辦法讓聶濱海回不去朱家。但那麼做顯然都沒有意義,更何況,他幫到這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也懶得再去麻煩。
他可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
李豐望了一眼久久呆滯在那裏的聶濱海,搖頭歎息了一句:
“凡人不知親情貴,仙人獨守一家歡。”
而後,轉身離去。
再過幾個小時,便是冷豔千金的大婚之期。
今天的朱家,必將賓客如雲,也必將不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李豐卻說:喜事還是喪事,皆在我一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