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那種感覺他也不知道,就好比…他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一樣。
那種感覺這樣告訴他: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樣不堪嗎?
董莎莎越是沉默,李豐的心中的懷疑就越重。
“小夥子,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要多管閑事。”董媽插著腰,氣勢洶洶的說。
董小華怯怯懦懦的說:“李大哥,你不要管那個賤人,她就是從下水道出來的髒老鼠,和她站一起的人都會發臭……”
“住口。”李豐冷聲打斷董小華,轉而看向董莎莎。
“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不管出什麼事,就算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他們說你是個賤女人,說你是下水道裏的髒老鼠,你難道就不反駁什麼嗎?你說啊!”
他突然似乎很生氣。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生氣什麼。
是在生氣董莎莎的忍氣吞聲,還是在生氣董家爸媽的無情?
但……不管是哪些,似乎都和他沒有關係啊!
他隻是覺得,董莎莎被人這麼說都沒有一點反駁的話,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如果……
如果她真的是那樣,至少要紅著臉,呲著牙爭吵幾句吧。
那樣他還可以理所應當的和那些吃瓜群眾一起說她的不是。
可她就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董莎莎抬起臉,她的眼神迷茫、無助,但更多的是絕望。
董家爸媽被董莎莎絕望的眼神看的心生恐懼,臉上露出慌亂。
董媽惡狠狠的警告:“董莎莎,你要是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我先撕爛你的嘴。”
李豐看向董莎莎,等著她說出所有的實情。
說出她的委屈,或者說出她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李豐,你要我說什麼呢?你想聽什麼呢?”董莎莎笑著,說著,“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賤女人,專門勾引別人的老公,我…肮髒的如下水道裏的老鼠。”
聽到董莎莎的話,董家爸媽的神情放鬆下來。
董爸依如一代正義的大俠,仿佛宣布神之宣言一樣宣布著董莎莎的命運,“你走吧,以後不再是我們的女兒,也不再姓董,更不要再回來。”
這句話董莎莎突然覺得有些耳熟。
好似……
菩提祖師也對孫大聖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她覺得孫大聖真可憐。他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沒有父母,就連師父菩提祖師也不要他了。
當時看著菩提祖師拂袖而去,她和孫大聖一起哭了。
可是…孫大聖還有花果山可以回,她要去哪呢?
她沒有瓜果山啊!
“小浪蹄子,勾引人家老公,活該。”
“趕緊離我們小區遠點,看到就惡心。”
“沒錯,這樣的女人就不該生在這個世上。”
周圍的人像趕蒼蠅一樣驅趕著董莎莎。
董莎莎笑了,淒慘而又絕望。
她和孫大聖還有一點不同。
當初菩提祖師趕走孫大聖是為了保護他,而今天…她的父母將她趕走,是真的厭惡她。
‘孫大聖,請把我也帶走!’
李豐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笑容表現的那麼絕望。
她不僅是心死了,這一刻,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頻臨死亡吧。
就在董莎莎準備走向那一條滿是黑暗的絕望之路時,一隻手把她拉了回去。
“你不能走,你必須把所有的話說出來。難道,你想背負那個臭名聲一聲嗎?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像發臭的老鼠躲在下水道裏嗎?”
“你看啊,周圍陽光明媚……”
“周圍陽光明媚?”
董莎莎抬起頭,拿那雙秋波似水的眸子對著那六千攝氏度太陽,一直到眼前什麼都看不到,直到淚流滿麵。
她又笑了,說這:“似乎真的很溫暖呢。”
董莎莎說了。
那故事並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