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房頂注視著院中一切的黑衣人終於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院中。
黑衣人靜靜的看了妺喜半晌,走上前去抽出腰間的佩刀,利落的劃斷了捆住妺喜的繩子。
妺喜迷迷糊糊的仿似做夢一般,縛住自己的繩子突然間沒有了,瞬間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溫暖......妺喜有些貪念的往那懷裏使勁兒的鑽。黑衣人愣了一下,便張開雙手擁住了妺喜,將她抱入屋內。
黑衣人皺著眉頭仔細檢查著妺喜身上的傷,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蘸了點瓶裏的藥膏輕輕的抹在妺喜額頭,妺喜微微蹙了蹙眉,黑衣人也跟著蹙緊了眉頭,便盡量放輕指尖的力道。
一不留神,手裏的瓷瓶滑落下去,正好砸中妺喜的手,夢中的妺喜疼得“啊”了一聲,旋即便嗚咽起來。黑衣人連忙抬起她的手,幾根手指血跡斑斑,早已紅腫不堪,正要放下她的手,妺喜卻一把抓住了他,喃喃的喊著:“別走...別走...”
黑衣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輕說道:“好,我不走。”
妺喜眼角流出一滴淚:“伊尹,救我!”
黑衣人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正要掙脫妺喜的手離去,妺喜卻哭著說道:“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要騙我吃軟十香把我送上花轎?”
黑衣人停住腳步,妺喜繼續抽抽噎噎的說著:“他們都不喜歡我,你也背叛我,我很害怕...我該怎麼辦...”說著說著妺喜居然又昏睡了過去,微顫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眼淚珠,時而還抽泣一聲。睡夢中的妺喜表情很是無辜委屈,黑衣人歎了口氣,伸手將她眼角的淚珠拭去,拉過旁邊的棉被替她蓋好,把裝藥膏的小瓷瓶放到妺喜枕邊,靜靜的看了妺喜一陣便轉身悄無聲息的離去。
妺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妺喜看了看身上蓋著的被子,略微有些頭疼,昨晚自己不是被綁在院子裏的梨樹上的嗎?難道是在做夢?妺喜伸出手在胳膊上使勁兒掐了一下,“好疼!”掐得倒是不疼,隻是手指早已受傷,如今一用力便疼得厲害。
妺喜看著自己的雙手,依稀記起昨晚似乎是有人把自己抱了進來,還給自己上了藥,莫不是也在做夢?可掐著自己也很疼啊。妺喜準備起身下床,卻一眼瞥見枕邊的小瓷瓶。不是做夢!妺喜四周看了看,那人除了留下藥瓶並無其他東西留下,一時間妺喜難以猜透昨晚那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成湯王?他不是回封地了嗎?會是誰呢?
妺喜拿過枕邊的衣服穿上,推開房門走出去,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陣陣寒風撲麵而來。夏朝的冬天似乎來得更早,自己來的時候還是秋天,才多大的功夫,便下起雪了。昨日那人要是沒把自己解下來抱進屋裏,恐怕自己早就被凍死了吧。
正在妺喜望著滿院的雪景心事重重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過來,往妺喜懷裏塞了一把掃帚:“喏!拿著!把院子裏的雪都給打掃幹淨,然後去後堂吃早飯。”
妺喜接過掃帚攏了攏衣領,便開始打掃起來。
......
“美人,該用早膳了!”水碧帶了幾個小宮女,開始布膳。
玉美人裹了件新的狐皮袍子,定定的站立在窗前,似乎是在望著外麵的雪景發呆。
“你說,昨夜王上去了哪兒?”冷不丁的玉美人冷冷的開了口問道。
水碧不知何意,以為是玉美人擔心王上去了別的妃嬪那兒,便笑著說道:“美人擔心個啥?如今這**裏就美人獨大,那些個妃嬪也不過是王上在**裏放的擺設。王上最疼愛的還不是美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