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著!”常貴再一聲大喝,壓住眾匪的議論:“四爺親口吩咐,要把夏天縱兄弟當爺一樣侍候著!你們莫非連四爺的話也不聽了?”
“哎,那樣啊?算了,來來來,再賭兩把”。
“賭啥賭,先把剛才欠的給我。”
“欠了嗎?誰說我剛才欠了?”
“你就欠了,我們都看見了。”
“你說欠就欠了啊?另開一局,另開,賭債賭債,不賭了就不算債,再來再來。”
……
“夏天縱兄弟,每個新人到來,都是這樣,你別放在心上。哈哈,來,來,我帶你去休息。”常貴打著哈哈,帶著夏天縱轉過副寨,來到一座小竹樓前:“這座竹樓,可是貴賓和……,咳,可是貴賓才能住的。你看旁邊那竹樓沒?有女人聲音發出的那個,哈哈,對了,就是那座樓。裏麵有幾個騷娘們兒,兄弟要有興趣,可以去爽兩把。隻是每爽一回,要五錢銀子,他媽的,五錢銀子都可以買一個騷娘們兒回來了,隻是寨中不允許。”
夏天縱笑笑,自入竹樓休息。
常貴鬆了一口氣,低著頭轉身出來,剛走過轉角,差點一頭撞在人身上。
“誰啊?像根木樁子似的,差點……四爺,您怎麼來了?”
武四郎眯著眼看了看夏天縱入住的小樓,低聲道:“常貴,你馬上下山,到丹陽城去,打聽一下夏家有沒有夏天縱這個人,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四爺,要不要?”常貴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笨,就算他有貓膩,進了鬥籠,還不是待割的魚肉?你快去,別給爺露出啥口風。”
“是,爺您放心,三天之內,我一準兒回來。”
“慢著,你順便讓二狗去告訴大哥二哥三哥,叫他們多準備一些銀子,三天後的籠鬥,我們有高手出場。”
“得咧!”
常貴趁著夜色,轉身下山。
武四郎刀削臉沉了下來,哼道:“我就不信,探不出你的底細!”
常貴下了太和山,看著魚肚白的天空,打了兩個哈欠:“媽的,一天一宿不睡覺,還讓不讓人活了?得,老子找個好地方,先眯一會兒去。”
再行得半個時辰,天色微明,常貴來到了漢水邊上。
“船家,船家!”常貴跳上一隻停在岸邊的小船,大聲叫道。
“誰啊?這天還沒亮呢。”船艙裏有人含含糊糊的應道。
“老子姓太,名和山,想活命,就給老子起來,送爺過江。”常貴壓低聲音吼道。
“啊?原來是太和山的爺啊,您老等等哈,馬上就起,馬上就起。”
“哥,再睡一會兒嘛。”船艙裏有女人的聲音。
常貴眼睛一亮,再看了看靜悄悄的水畔,慢慢地抽出單刀,向船艙摸去。
喀嚓!
人頭滾落。
“啊?殺人啦,快來人啊!”那女人驚慌亂叫。
“行了,行了,還裝啥。”一個男人聲音響起:“有膽你聲音就叫大一些。”
“咯咯,哥,你啥時候學會砍人腦袋了?”
“七兄弟教的,從今以後,你要記住,你的三十七哥,不但麥子割得好,這腦袋也割得好。”
接著船槳入水,劃破靜悄悄的黎明,小船向著麻柳坡駛去。
三天後。
太和山離火峰主寨,牛皮鼓敲得山響,一主四副五個寨子的土匪,除了巡山放哨設卡的之外,全都齊聚主寨前的平壩上。
平壩正中,是一個寬三丈,長五丈的鐵籠子,鐵籠子隻有一道從外麵加鎖的鐵門。
靠著主寨的方向,設有“冂”形的幾張桌子。
太和山山主武虎坐在正中,左右分坐著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四個兒郎。
武虎摸了摸頜下硬須,笑道:“四郎,聽說你找了一個好手回來,功夫如何?”
四郎應道:“孩兒看不大出來,隻是他的出手,非常快。”
武虎道:“哦?有些意思。那你怎麼又告訴你的哥哥們了?”
四郎道:“孩兒隻是想讓哥哥們派出幾個硬點子,借這個機會摸摸他的底。”
大郎接口道:“是想多贏一些銀子吧?”
這武家四兄弟,長得非常接近,都是刀削臉,隻是大郎要矮胖一些。
“大哥,四弟我真不是那樣想的,嗬嗬。”
“得,得,就你倆心眼多。說吧,今天咱們怎麼玩?”武二郎插口。
武四郎眼珠一轉,笑道:“既然大哥剛才都已經說了,那咱們就玩個大的,死局如何?”
武虎一拍桌子,叫道:“好,好久沒玩過死局了,今日咱們就玩個痛快!”
“就怕剛開始玩,就玩不下去了。”武三郎接了一句。
“玩到哪兒算哪兒。來人!擊鼓!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