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誌高直截了當道:“品性不行。”
袁斌突然有點無語,稍微哽了一下便再問:“哪……哪……哪裏品性不行啦?”袁依也從剛才的超自信開始變得有點不自在的看著袁誌高。
天浩站在一旁看著舅舅此時的樣子,一下子覺得舅舅怎麼這麼多變,以前見他總覺得他很帥,練功夫打籃球,動作瀟灑,長相清秀,而此時卻像個被踩住尾巴的老鼠―――又痛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天浩驚異不小。
袁誌高輕蔑地看了一眼袁依,然後蹦出幾個字:“做什麼不好做理發師。”
袁依這時候有點不樂意了的說道:“理發師有什麼不好?”
袁誌高依然冷嘲熱諷的說:“成天在男人頭上摸來摸去,能好到哪裏去?”
袁依這會兒快要忍無可忍,但還是礙於對方是長輩的份上壓製住了一口爆發的氣,說:“女人理發不見得就一定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早就過去了。”
袁誌高抽了一口煙,再吐出來,冷笑著看著袁依,似乎在說:“不想再和你爭辯。”然後對袁斌說:“總之,我不同意。”
袁斌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牽著袁依的手對袁依說:“走,我們去找媽媽說理。”
見袁斌二人正要離去,袁誌高在後麵補一句:“想要你媽同意,除非你不姓袁。”
正要離去的二人突然停了下來,袁依慢慢鬆開袁斌的手,眼裏飽含哀傷,憤怒,不舍與妥協。一滴眼淚劃過臉頰,對袁斌說:“我不會因為你而不做理發,更不可能把姓改了。”
袁斌氣得雙手直撓頭,天浩見舅舅這副模樣,突然有點替舅舅難過,畢竟舅舅讓自己很崇拜,尤其是會功夫,曾經聽外婆說過舅舅籃球還打得很好,雖然上次錯怪了自己拿了他的鋼筆,但也許那是個誤會。於是跑出去找天賜,希望天賜能帶自己去把外婆張菊找回來,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袁斌此時正在痛苦之中,本以為把人帶回來,袁誌高也許會同意,因為袁依長得這麼漂亮,可是沒想到帶回來反而更加讓自己難堪,眼見袁依就要放手,而自己又無能為力,該怎麼辦好?蹲在地上,看著袁誌高,看著袁依。左右兩難。
而袁依呢?似乎比袁斌更難受,不想分手卻無計可施,因為姓氏是天定的,自己能有什麼辦法,於是不想再見袁斌為難,轉過身打算走掉。
袁斌猛地起身一把拉住袁依,抱著袁依說:“求你,別走,再等等,再想想。”
袁依推了推袁斌說:“別這樣,袁斌,也許我們真的少了點緣分。”說完咬了咬嘴唇再用力慢慢推開袁斌,說完緩緩轉聲離開。
等到天浩把外婆領回來時,袁斌已經躺在他自己的床上了,錄音機的聲音特別的大:“天上飛過是誰的心,海上漂流的是誰的遭遇,受傷的心不想言語,過去未來都像一場夢境,痛苦和美麗留給孤獨的自己……”
張菊見袁誌高坐在外麵就問:“事情怎麼樣了?”
袁誌高像是打了勝仗一樣的說:“都解決了。”
張菊看著袁誌高得意的樣子說:“袁斌呢?在房裏嗎?”
袁誌高點點頭,再看著張菊搖搖頭,暗示張菊別去打擾袁斌。張菊也就有點悲喜交加的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準備晚上的飯去了。悲的是替兒子分手難過,喜的是終於分手了,要是真在一起了將來生的小孩兒指不定會不會正常。
就在天快黑的時候,三姨袁丹終於回來了,一看家裏的氣氛就知道家裏大概發生什麼事情了,於是便叫正在幫外婆添柴火的天浩到身邊問道:“有位阿姨來過了嗎?”
天浩看著三姨,很好奇三姨怎麼知道,可是還是點點頭,正想要問三姨‘釣人和釣魚一樣’和‘痛了這次就當媽了’是什麼意思,三姨卻徑直走到舅舅袁斌的房間去了,於是天浩又折回去幫外婆添柴。
袁丹來到袁斌的房間,看著弟弟悶不吭聲的躺在床上便說:“袁依來過吧?”見袁斌沒有回答袁丹便換了個問法:“給大姐說過這件事沒有?”
袁斌回答道:“很早就找過了。”
袁丹說:“那大姐給老汗兒提過了沒有?”
袁斌說:“提過了,可是老汗兒說除了同姓還有別的原因,今天我終於知道了是什麼原因。”
袁丹說:“是因為理發的原因吧。”
袁斌點點頭,卻突然坐了起來問袁丹:“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