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當兵的人(2 / 2)

田富貴說道:“走走走,老汗兒,我們去一邊抽煙。”邊說邊把袁誌高往學校方向推。

袁誌高被田富貴推著走,推的時候還往回看著袁麗說:“可能是哪個祖先的墳沒埋好,才會生了個你這種東西。”

袁麗咕嚕道:“你最好把他們全都挖起來,重新埋一下。”

袁丹終於稍微大聲了一點說:“二姐,快別說了,我都讓田富貴把他推走了,你還在說。”說完又來到還在大哭的張菊身邊說:“老娘,快別哭了,香秀都忍住了。”

袁丹不說還好,一說俞香秀也像是大水衝垮了堤岸“哇”地就大哭了起來,瞬間比張菊的聲音還在來得凶猛。

隨著俞香秀的哭聲越來越烈,張菊終於慢慢慢慢的要停住哭聲了,邊哭邊看著俞香秀說:“我還以……為你……很堅強,沒想到還……是忍不住”

俞香秀雙手捂住雙眼,哭著說:“我不管,我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袁斌今天走了,但是我會跟著他去蘭州。”(注:蘭州是袁斌當兵的地方)

張菊一聽,這下嚴重了,連忙止住哭聲安慰俞香秀道:“香秀,別,你還有工作,不能輕易丟掉了,再說,你再一走,我這家裏就空空的了。”

俞香秀抽泣著說道:“我們這在一起才幾個月時間,他這一走我怎麼能保證他以後會不會變?我必須得跟著去才行。”

張菊見俞香秀說得也有道理,便看了看袁丹,想聽聽袁丹的意思。

袁丹看著俞香秀,輕輕拍著俞香秀的肩說:“你也別著急,等袁斌穩定了再說,這才剛走,怎麼一個個的全都亂作一團了。袁斌走了,我也難過,但男兒誌在四方,總要讓他出去闖蕩闖蕩,才知道天有我高,地有多寬。”

袁丹這一番話說得句句是理,讓張菊和俞香秀總算有個理由停止哭泣,俞香秀擦了擦眼淚看著袁丹說:“三姐,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看我們這還沒辦結婚證,站在我的立場幫我想想,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袁丹連忙安慰道:“你再在去,也等過兩年看他能不能轉個士官,如果你現在去了,他到時候兩年又退伍了,你這老師的工作丟了可惜。”

俞香秀想了想,眼睛眨了眨,才停止了眼淚說:“那我隻有再等兩年。”

張菊這會兒也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說:“田富貴把袁誌高帶到哪裏去了?”

袁丹說:“這個你別擔心,他們男人抽支煙就可以了。”

袁麗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笑,看著這一家子亂作一團,仿佛在看場戲一樣的熱鬧。遠處看去,袁麗在這個畫麵裏顯得格格不入。

幾個小家夥老老實實的坐在邊上,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張菊和俞香秀徹底停住了眼淚才鬆了口氣,天浩仍然有點生氣的是:“舅舅再次對自己失言了。”

經過這件事過後,天浩對舅舅的好感可以說是蕩然無存,這讓天浩想到‘狼來了’的故事,叫了幾次假的,以後再叫的時候,就算狼真的來了恐怕也未必敢相信了。

天浩想起自己曾經多麼的尊敬袁斌,並一度把他定為自己的偶像,可是現在隻有笑自己,看錯了人,盡管如此,天浩還是多麼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多麼希望下一次袁斌能夠說話算話一次。讓自己長大後能夠在別人麵前炫耀道:“我有一個特別棒的舅舅。”

袁斌走後,第二天俞香秀就搬回了她自己的家,走的時候對張菊說:“媽,這也放假了,袁斌也當兵去了,我還是回去住一段時間。”

張菊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隻是笑著說:“有空就來看看我們,開學了你會搬過來吧?”

俞香秀說:“恩。”

雖然袁斌和俞香秀都走了,但是袁斌的房間還是一直空著,這並沒有如天浩的願,就是和外公外婆分開住的願,袁斌走後,袁誌高的嘮叨從每天早上一次變成了早晚各一次,而且是睡前睡後各一次,就像每個人刷牙一樣,早上起來刷一次,晚上睡前刷一次,而且還會有不定期的每天增加一兩次,袁誌高像是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有問題,逮誰咬誰:“狗日的二妹子,找到你男人要離就離了,你這個托住,離又不離,重新給你找也不行。”“狗日的天浩,看看你那樣子,我一說話你就不耐煩是吧?你高傲個屁。”“狗日的天賜,就像你那老汗兒一樣,皮也像殼也像,我看你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