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悄悄的跟著外婆進了屋,在一旁看了看剛才吵鬧的女人,隻見女人皮膚白皙,耳朵的耳垂很大,耳垂上掛了一對金光閃閃的耳環,嘴也很大,那嘴的形狀很像媽媽袁滕的嘴的形狀,脖子上也掛了一條細細的黃金項鏈,這會兒剛才蓬著的頭發已經輕輕紮了起來,紮橡巾的部分剛好落在脖子上,女人嚎啕大哭道:“我的媽呢,我的媽呀,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跟那姓鄧的龜兒子過了,你是不知道哦,每天起床就找我鬧找我打架哦,你要是我,恐怕你早都被打死了。”
張菊沉著一張臉的看著,嘴微微的翹著,天浩發現了一個問題,似乎媽媽,三姨,袁丹,還有外婆的嘴都有點微微的翹著,包括現在出現的二姨袁麗。張菊看著袁麗說:“二妹子,我跟你說,你如果一定要離,我也不是不同意,關鍵是如果離了,鄧子傑歸誰?如果歸你,你養得活嗎?如果歸姓鄧的,你舍得哇?我要是你,我要是你我早就沒臉見人,上吊自盡了。”
袁麗慢慢停下哭聲說:“傑兒我是要帶到身邊的,我就不信我養不活他。”
張菊聽後稍微有點生氣的說:“我也不怕傑兒就在旁邊,我告訴你,你要帶到他,你想改嫁的話,沒幾個男人願意要一個帶著一個兒子的女人。”
袁麗抱著一邊的小男孩兒說:“不,我絕對不會丟下他,你們如果要我丟下他,還不如要了我的命。”說著說著,袁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開始了。
張菊無可奈何的歎了歎氣說:“你去跟你老汗兒說哇,看他怎麼說。”
袁麗哭著說:“他同不同意,我都要帶著傑兒過,沒有他我就去死。”
張菊見狀也氣得不行了,隻有走出去對劉吉祥說:“哎呀,親家,真不好意思,你來得不巧,我們今天要解決二妹子的事,沒時間招呼你。”
劉吉祥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天浩和天賜就辛苦你們了。”
張菊說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怕以後家裏人多了,照顧不周道了。”
劉吉祥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天浩和天賜看著鄧子傑,隻見鄧子傑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透出一種憂鬱的氣息,很是讓人憐愛。天浩便對鄧子傑說:“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鄧子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天浩疑惑似的看著鄧子傑,天賜也問道:“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鄧子傑看了看袁麗,然後點了點頭。
天賜拿出兩顆玻璃球來,塞到鄧子傑手裏說:“走,和我一起玩兒。”
鄧子傑便跟著天賜往外走,天浩也跟了出來,三人來到學校後麵玩玻璃球的地方。天浩問傑兒:“傑兒,你幾歲了?”
鄧子傑伸出五個手指頭,想了一下,又伸出四個手指頭。
天浩仔細的看了看鄧子傑,發現他怎麼不說話,一個念頭在天浩腦裏閃過‘難道他是啞巴?’隨後天浩又搖了搖頭想道:“不可能吧。”
然後天浩繼續問道:“你平時都玩些什麼?玻璃球?紙炮?跳繩?”
鄧子傑還是搖頭。
天賜也看出了問題,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啞巴?”
鄧子傑不說話,隻是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天浩和天賜。
天賜說道:“鄧子傑,你真是啞巴嗎?如果不是,叫我二哥,他是大哥。”
鄧子傑‘啊’了兩聲,但是仿佛不太會叫,終於才結巴著叫了聲:“大……大……大哥,二……二哥。”
天浩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原來他不是啞巴,隻是結巴有點嚴重,便問道:“你怎麼這麼結巴?”
鄧子傑結巴著說:“我……我不……不……喜歡說話。”
天浩明白了,大概是因為二姨和二姨父經常打架,所以導致鄧子傑不太愛說話了,久了不說話後,就變得結巴甚至不願意說話了。於是拍了拍鄧子傑的肩說:“子傑,沒關係,以後就和我還有天賜玩吧。”
鄧子傑還是仿佛警惕似的看著天浩和天賜。天浩和天賜就開始教他玩玻璃球,希望可以快點熟悉起來,讓他放下戒備心。可是無論天浩怎麼努力,看得出來,鄧子傑的眼神還是一如繼往的帶著憂鬱和警惕。
天浩心想‘慢慢來吧,這樣的弟弟感覺比自己還可憐。’
三個人玩得很不順利,由於鄧子傑的動作和語言都要慢一拍,所以天賜一會兒後就不想玩了,因為沒什麼興致。正在三人玩得不太痛快的時候,袁斌在學校邊上路上叫道:“你們三個,在那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