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練家家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周圍的氣勢也是往下一壓,讓練幼凝都是有些瑟瑟發抖了起來,若不是練青衫擋在了身前,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爹!”練幼凝幽怨地喊了一聲。
練家家主連忙是卸去自身氣勢,幹笑著向練幼凝賠著不是。
忽然,練家家主的動作停住,有些直愣愣地看著練青衫所背著的劍。
劍名青缸,乃是當年逍遙畫聖以九階畫卷糅煉而成的巔頂符劍,不管是在畫道還是武道之中,都是可以稱得上是聖物的存在。
試問天下之間,能夠有多少九階畫卷,便是一些畫聖,終其一生都是沒有完成一幅九階畫卷。
這以九階畫卷製作而成的青缸符劍,論起威能來說,比起九階畫卷還要強大了不少,不知道有多少的強者垂涎於這柄符劍。
如今這柄青缸符劍輕輕顫鳴了起來,看起來仿若是激動不已。
唰的一聲,這柄青缸符劍脫鞘而去,直衝天際。
麵色清冷的女子忽然是淚流滿麵,帶著喜意:“我不去畫師陵了。”
三千刀馬騎士,聲勢浩大,在距離洛宇也不過是五十丈的距離時,一道青光從天而降,帶著滔天的劍氣,朝著那衝鋒的三千刀馬騎士,便是攔腰一斬。
洶湧澎湃的劍氣,便是猶如浪潮一般,朝著三千刀馬騎士拍擊了過來。
那些退出了數裏之外遠遠觀看的畫尊強者們,看到了畢生難以遺忘的一幕,隻一劍,三千刀馬騎士攔腰斬斷,便是那幾名唐家畫尊級別的強者,也是死得不能夠再死。
這青缸符劍一劍斬去了強敵,唰的一聲便是落到了洛宇的身邊,看起來靦腆得像是個孩子一般。
洛宇看著青缸符劍,微微一笑,道:“這麼些年,青衫多虧了你照顧。”
青缸符劍像是吃了蜜桃一般,歡快地繞著洛宇盤旋了起來。
有眼見的畫尊強者認出了那柄青缸符劍,都是麵麵相覷,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柄讓畫聖都是忌憚不已的青缸符劍,怎麼會是突然出手,斬殺了唐家的三千刀馬騎士。
一些畫尊強者暗自後悔,覺得自己卷入了這麼一場漩渦當中,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洛宇輕輕落筆,在那青白狐的殘皮上,出現了一條奔騰不止的黃河。
“居然是九幽冥河!”體內的魔皇也是有些驚訝,“小子,你到底是從哪裏看來的九幽冥河,居然能夠刻畫出來,這已經是相當於九幽冥河的虛影了。”
“九曲冥河卷,逍遙畫聖的招牌絕技,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認得出來。”
洛宇將青白狐殘皮望著天際扔去,電閃雷鳴,整個帝都瞬息之間便是被烏雲壓頂,一股澎湃的氣機也是從天際爆發了開來。
練家,不知道為何姑姑會流淚的練幼凝忽然抬頭看向外麵的天空,看到了一條倒掛而起,橫亙了整個帝都,不禁是喃喃低語:“好美!”
練家家主則是臉色大變:“九曲冥河卷,真的是他回來了。”
練青衫輕輕一笑,道:“師尊,你終於是回來了。”
一條黃河,倒掛在整個帝都的上空,何其壯觀,在這條黃河的下麵,不管是畫聖還是畫皇境界的存在,都是在這一刻隱伏自己的氣息,瑟瑟發抖,根本就不敢抬頭觀看。
便是強如畫聖級別的存在,此刻也是唏噓不已,九曲冥河卷,隻有那一個瘋狂的家夥才是施展得出來,傳聞那家夥隕落在畫師陵當中,如今九曲冥河卷一出,所有的謠言都是被破得一幹二淨。
看著那倒灌的黃河源頭,一些畫聖也是苦笑地搖了搖頭,看來寫意樓的終極造化,要落入這人的手中了。
而還身處在牧園當中的畫尊強者們,卻是頭皮發麻,如今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起來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若是逍遙畫聖現身,他們也不會覺得什麼,但此時施展了這九曲冥河卷的乃是先前和他們對敵的少年,如何不讓他們感到了毛骨悚然。
九曲黃河倒掛天際,好看是好看,但若是落將下來,恐怕皇級以下,都是要盡數隕落。
體內的魔皇也是曬笑了一聲:“這小子,原來還留有這樣的後手,不過敢用青白狐的殘皮來當畫紙,實在是大氣魄!”
帝都北方數百裏的地方,一名中年文士和一名虯髯大漢互相攙扶著,仿若是感受到了什麼,兩人都是齊齊抬頭,朝著帝都的方向看過來,不禁是喜極而泣。
“大師兄,師尊真是不厚道,明明都離開了畫師陵了,也不給我們留一句兩句訊息,害得我們鑽入畫師陵中去找他。”
“可不是,回頭小師弟要是看到師尊,絕對會是讓師尊大出血。不過這一次進畫師陵,為兄已經是摸到了入聖的門檻,再有兩三月,為兄便是能夠入聖了。二師弟,你也要多努力呀!”
中年文士爽朗一笑,虯髯大漢則是苦著臉,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