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剛子和二愣仨人一人扛著一卷鋪蓋另一隻手還一人提著一個大皮箱子走出了校門,走出十多步後回頭看了一下,“濱南一中”四個大字此時感覺是那麼的親切,誰也沒說話扭頭繼續往前,胖子看了一下表十一點多了,肚子早就打鳴了,說道:“你倆是回家修地球呢還是計劃闖蕩一下江湖呢?”?剛子說:“回家修地球你給開工資啊?”二愣更幹脆:“以後就跟著你了,你看吧。”“那好,既然大家都無顏見江東父老,那咱就在這濱南城闖蕩一番,混出個人樣再衣錦還鄉,我比你倆都大點,就屈尊喚我一聲‘成哥’吧,出來混沒個領頭的不行,俗話說:‘家有千百口,主事隻一人嘛’如果你倆有意見,權當我沒說,你們看怎樣?”二愣聽後激動的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娘,非常同意。剛子則一本正經的說道:“成哥,用不用燒幾張黃紙,插幾柱香對天盟誓一番啊?”胖子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見過在大街上幾個人一人扛著一破鋪蓋卷,手提一大破箱子跪在地上燒香磕頭嘴裏還念念有詞的人嗎?你不瘋恐怕看到你的人就瘋了,心想這仨人前世都是凍死鬼吧,去那頭還他媽的怕閻王爺不給發鋪蓋啊!”剛子“嘿嘿”傻笑了兩下,胖子接著說道:“既然你倆沒意見,那現在都把身上的錢掏出來。”先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拽出幾張鄒巴巴的紙幣,有五毛的有一塊的十塊的最後還捏出倆一毛的鋼鏰,數了數有四十三塊七毛錢,“這就是我全部家當了,你倆趕緊的,別磨蹭。”二愣也不含糊,當下和特務搜身似的,隻不過搜的是自己,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挖了個遍,三十五塊五,剛子慢吞吞摸出幾張紙幣,胖子一看隻有八塊,死死盯住剛子的臉說:“剛子,真沒了嗎?”剛子臉色微紅極不自然的笑著說:“真沒了成哥,我你還不知道嗎?花錢那是如流水啊。”胖子嚴肅的說道:“那我可提前說好了,以後吃飯就是我和二愣吃幹的你喝稀的,掙一百塊,我倆四十你二十,你看怎樣?”剛子嘿嘿正笑著,冷不防二愣“蹭”地拽起了他的褲腿,襪腰子鼓鼓的,順手就抽了出來,一張百元大鈔紅豔豔的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剛子的臉“刷”的像熟透了的爛西瓜瓤子,撲出撲出直往外冒水,胖子沒說話,示意二愣還給他,平靜的說道:“不是真心實意掏出來的錢我不收,再說我也不敢收,我看咱們找個飯館去吃頓散夥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說完就朝馬路對麵的一家麵館走去。二愣緊跟其後,二人把行李放在門口進去在靠窗子的角落坐了下來,二愣說:“成哥,今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讓我抓狗我絕不攆雞,就是要飯我也跟著你。”胖子看了一下二愣沒說話,重重的拍了幾下他的肩膀,眼圈有些微微的潮紅,叫服務員拿了一瓶二鍋頭,啟開瓶子,“咕咚咕咚”倒了三水杯子,二愣剛想問為啥倒三杯,剛子紅著個臉走了進來,站在他們邊不知如何是好,二愣瞪著兩隻黑環眼撇了他一下,拿起酒杯“咕咚”猛喝了一口,胖子說:“坐吧,”剛子趕忙將剛才在外麵買的“紅塔山”抽出兩支,低眉順眼的給他倆敬上,並說道“成哥,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我剛子從此鞍前馬後、刀山火海絕無二話。”胖子笑了笑,正色道:“你看我是計較的人嗎?隻不過大家現在有難了,需要同當一下,以後要是有出頭之日了,你就揣著百八十萬,我要斜一下眼我就不叫成天恩。以後你就掌管咱們三人的財政大權,一切花銷都由你來支配。現在吃飯喝酒,呆會趕快找個落腳地兒。”剛說完,四五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子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胖子示意他倆趕緊低下頭,知道這還是那幫雜毛,二愣黑著個臉說:“怕他們幹什麼?敢過來老子捏死他;”胖子瞪了他一眼輕聲說:“你以為人家會乖乖的跑過來讓你捏啊?現在咱們身單力薄的能和人家抗衡嗎?看來你腦子裏是長了一包豬下水。”就在此時,剛剛坐下的雜毛們其中一個人走了出去,他仨人知道情況有變,八成那些人認出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出去找援兵了,看來今天是難逃一劫了,索性仨人該吃吃該喝喝的,剛子吼叫服務員上三個大碗拉麵,一會兒,麵來了,胖子剛挑起一筷子麵塞到嘴裏,進來一個中等個子留著短頭發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白襯衣黑西褲白白淨淨文質彬彬大概30歲左右的年輕人,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徑直走了過來,看了一下,溫和的問道:“請問誰叫成天恩?”胖子迅速吞掉嘴裏的麵,抬頭看了一下,然後靜靜的說:“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對方好像很仔細的看一件工藝品一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然後笑了笑說道;“我姓張,你現在能和我去見一個人嗎?”胖子遲疑了一下,慢慢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淡定的說道:“你能讓我吃完這碗麵嗎?這好歹也是五塊錢一碗啊,如果和你出去能吃到更好的我會很樂意去的。”金絲眼鏡微微笑了一下,“沒問題,一頓飯我張某還是管的起的,那請吧陳老弟。”陳天恩咕咚一口喝完杯子裏剩下的酒站起身來,二愣和剛子也站了起來說道:“成哥,我們和你一起去。”胖子笑著說道:“我又不是去打架,去那麼多人幹什麼,是吧,張先生?”姓張的年輕人扶了扶眼鏡嗬嗬笑了幾聲後說道:“你們看我像打架的嗎?再說有那個必要嗎?”說完徑直朝門口走去,胖子發現那人的手很修長,腕上帶的那塊表好像很值錢。心裏想到這人來頭看來就不小,那要見我的人豈不是更有來頭?從這些看來他們也沒必要對一個高中生下什麼狠手,便舒了一口氣。隨後拍了拍他倆的肩膀,“在這等我,放心吧。”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