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穿行在海防開往河內的高速公路上,成天恩半躺在後座本來想打個盹但是怎麼也睡不著,隻好打開電腦看看國內的新聞,剛點擊一家網站,網頁頭版頭條的一則消息立馬驚的他撞到了車頂,劉大勇正開著車恰巧從後視鏡看到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也嚇了一跳,趕忙問道:“成哥,怎麼了?”成天恩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年*月*日*時*分*秒,*國廣原省的東山縣發生裏氏7。8級地震。目前傷亡人數不明,搜救人員已陸續抵達受災地點。”看到這裏他的眼淚瞬間堵滿眼眶,心裏亂糟糟的很不是滋味,雖然那裏不是自己生長的家鄉,沒有自己的親人,但叫做*國的那片遼闊的土地畢竟養育了自己啊!就在此時他做了一個決定,回去。逃亡國外已整整五年了,此時的他急切想見到自己的父母,還有日思夜想的她。東山地震又接著奧運在即,他心裏很清楚這也是回去的最佳時機。就在此時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一個長發美女,穿一件白底藍花裙子,微微的低著頭手裏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突然腦海裏閃出一個人影,欣然,是你嗎?他馬上扭過頭使勁往後看,但什麼也看不到了,好像剛才那個女孩根本就沒出現過一樣,他靠在椅背上苦澀的笑了一下,心到“怎麼可能在越南見到她呢!”隨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大頭,準備好了嗎?今天開學呢,你他媽怎麼這麼磨蹭啊,老子在家等你們都快等瘋了,叫上剛子趕快過來,再晚會兒黃花菜都涼了,難道等老師請咱們吃中午飯嗎?”胖子對著電話一連串的喊道。大頭隻是“哦,哦馬上馬上…。”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了一陣了“嘟嘟”聲。他從小就結巴,有時候說一半就被人打斷,他雖然為此苦惱但也沒辦法。
胖子、大頭和剛子是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哥們。胖子身材略胖,性格豁達、開朗,幽默中又不失精明。大頭屬於沒心沒肺的那種,大大咧咧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從小學一年級就架著副黑框眼鏡,可能是祖傳的吧。白淨的瓜子臉,1米75的個子,修長的身材配上個這玩意猛一下看還以為是民國時的地下工作者呢。剛子就別提了,他瘦弱的小身板再加上那臉猥褻像,活像水滸裏麵的白日鼠,不光是相貌像,就連鬼點子也和白日鼠一樣多。
那是仨人在鄉裏上初中時,有一次胖子晚上沒填數學老師發的測試卷,早晨就對他媽說“我今天頭疼的不行不能去學校了。”媽說“是不是皮又癢癢了,用不用我給你撓撓啊?”胖子一聽沒戲,推著自行車硬著頭皮走出了大門。剛走不遠碰到了剛子,剛子看他臉色不對,問到“怎麼了?”胖子說“沒怎麼,沒填數學測試卷而已。“那有什麼,我也沒填,不就個測試卷嘛,看我的。”倆人叫上大頭。半路上,仨人湊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兒便去了學校。第一堂數學課,老師進入教室後第一句話便是要大家把昨天的卷子交上來。剛子假裝翻了幾下書包,一拍腦門,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老師說,“報告老師,昨天晚上我和天恩還有霄雲在我家寫作業,卷子都放在我家忘拿了,要不要現在回去拿?“胖子看了一下旁邊的剛子,從他的臉上隻能看到“真實”和“正義”,毫無羞怯之意。胖子在心裏說道:“這孫子不去當演員真是白瞎了他那張老鼠臉。”而大頭呢,全然一副項羽自刎烏江時那種大勢已去的樣子,胖子看著他那樣子就難受,真想一個助跑一腳準確無誤的踩在他那副黑框眼鏡上。老師聽後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指著剛子說:“那你就回去拿吧,給你最多半個小時,到時回不來看我怎麼沒收拾你。”剛子聽後臉略微的不自然了一下,繼而恢複了剛才的樣子,飛奔出教室。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滿臉大汗的回來了。手裏多了三份卷子。交給了老師,老師看後竟然沒說什麼。事後胖子問剛子怎麼做到的,剛子誇張的笑了笑說:“什麼事能難倒本夫啊。你們在來時的半路上給了我卷子後,我藏到了袖子裏,一出教室我就飛奔到了離學校不遠的表哥家,把大頭卷子放中間我和表哥一邊一個十分鍾就搞定了。”
要說這倆人學習也不差,隻是太貪玩而已,中考仨人竟然一同考到了濱南市裏一所不錯的高中。
第二章初識“李大妞”
過了一會他倆總算來了,我的媽呀,一人一個大編織袋,裏麵裝著被褥,還外加一個大提包,跟剛從號子裏放出來的犯人一個德行。“不就去市裏上個二流高中嘛,至於這樣嗎?”,胖子譏諷道。剛子說:“你拿的那玩意兒也不比我們好多少吧,不就是提包換成了個破皮箱子嘛!”胖子“嘿嘿”幹笑了兩聲。
一上客車仨人是一路東看看西望望好像剛下山的猴子似的沒見過世麵。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一下車看到“濱南一中”四個大字樹立在高高的學校門樓上麵,仨人立刻感到一種莊嚴感,心裏也不免升起一股成就感。胖子深情地說:“同誌們,這就是咱們以後三年奮鬥的地方了,大家一定要努力學習,將來好為我國的四化建設多做貢獻啊!”他倆同時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拎著行李就走,胖子看著他倆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仨人一進教室,看到最後排空著兩個桌子四個座位,胖子還在思考坐哪邊呢,那倆人蹭的竄了過去坐到了靠窗戶那個角。他瞪了他倆一眼,並用口型問候了他們的先人。隻好灰溜溜地坐到了另外一個空座位,心裏還在想:“也不知是哪個蠢貨到現在還沒來,害的老子在這兒是獨守空桌。”
上課鈴響了,就在此時一位身著白色連衣裙,裙子下擺點綴著許多天藍色小花的美女款款走進教室。美女向教室掃了一圈後發現隻有胖子那裏空著一個座位後便徑直走來。隻見她烏黑的頭發上紮著一隻高高的馬尾;一張雪白潤滑的瓜子臉上飄著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微上卷的睫毛下長著一雙長長的眼睛,眼睛裏明亮清澈的瞳孔幾乎遮住了所有眼白;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小嘴;修長雪白的雙腿好像兩根和田白玉似的晶瑩剔透,嫩白的小腳上套著一雙粉紅的拖板涼鞋;整個人看上去很有一種聖潔之美。此時大家的目光隨著她的移動集體向胖子聚焦,像他這樣臉皮夠厚的人臉色也不禁微微泛紅。走到近前頓時讓胖子呼吸急促,胸口發悶。心想道:“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難道這是觀世音姐姐下凡來點化我的嗎?我佛慈悲,成某原皈依我佛,從此一心行善,隻願此生追隨您的左右鞍前馬後,赴湯蹈火,死而後已。”正在臆想著,無意中他看了一下旁邊的大頭和剛子,別提多惡心了,四隻眼珠子快要擠出來的樣子,半張著的嘴巴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就差流鼻血了。此時美女剛要落座,胖子趕忙拿袖子擦了桌子又擦板凳,然後還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她隻是飄了胖子一眼一句話沒說輕輕的坐了下去。
一節課下來胖子估計連老師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心裏是一陣忐忑,一陣激動,眼睛的餘光不時的漂向她那潔白的臉上。在心裏無數次的感激父母,感謝上天,感謝CCTV,反正想感謝的全都感謝了,最後還在反複想著,還沒感謝誰呢?斜眼看了一下身邊的美女,隻見她看著黑板一動不動,不像認真聽課的樣子,要不怎麼老師讓做記錄她還是看黑板呢?胖子心想:“是不是她也在感謝上天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又不失風雅的帥哥怎麼就讓我攤上了呢,估計還感謝了半天cctv呢!胖子這麼自淫著,下課鈴叮鈴鈴的響起來,隻見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慢慢的打開書包拿出一塊巧克力正準備放到口中,看到胖子憨傻一樣癡癡的看著她,隨手塞進了胖子的嘴裏,胖子當下就和烙鐵燙著一樣滿臉通紅,受寵若驚的嚼也不是不嚼更難看,總不能把它用口水含化吧,便像紳士一樣斯文的嚼著,嘴裏還念念有詞:“不錯,不錯,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好的糖塊。”她聽後先是一愣,繼而嗬嗬嗬的笑了幾聲,然後嚴肅的說:“這可是我爸從美國弄來的糖,你可要多嚼會啊,”胖子嘿嘿嘿的傻笑了幾下,心裏說:“就這還美國貨呢,都沒我們村小賣部五分錢一塊的糖甜。”看著火候差不多了,胖子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叫什麼啊?”她遲疑了一下,眼睛看著黑板一本正經的說:“李大妞”,胖子聽後一愣,說到:“你爸爸真是個天才啊,這不是博士後也該是博士水平了吧,真是讓成某崇拜的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決啊,今生如果能夠一睹真顏,成某死而無憾啊。”剛說到這裏,她問到:“你呢?”胖子一揚眉毛得意的說道:“成天恩”,她若有所思的慢慢嘟囔著“成天恩,成天恩”突然轉過臉來問到“你怎麼不叫成天玩,成天瘋呢?”胖子當下差點暈了過去,“我要是叫這名字我爸爸不鐵定是博士後了嗎?開玩笑,我爸要是博士後那我至少也得是個博士啊?哪敢和你爸平起平坐啊?”李大妞氣的咬牙切齒。就在此時大頭和剛子也湊了過來,“看你倆聊的這麼開心,在聊什麼呢?能讓我們也分享一下嗎?”胖子頭也沒回,隻用一個字表達了此時的想法“gun滾”,李大妞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慢慢咀嚼著她的美國糖塊,兩眼依舊看著黑板,胖子心想:“看來他倆在大妞的心裏還不如個黑板,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小小的竊喜一番後上課鈴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