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嘉正準備站起來道謝,沒想到夏汀漪已經眼含熱淚的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皇後娘娘的大恩大德,對汀漪的厚愛,汀漪此生也不忘……”
這也太牛掰了。皇後娘娘前句也不過才說了片刻,夏汀漪已經成段的出台詞了,而且說了感天動地仿佛她夏汀漪的一切都和皇後娘娘和皇上的厚愛有關。而且這馬屁拍的周圍人都惡心了,但是當事人卻是格外受用。相比她的格外認真,左嘉的起身道謝倒是顯得很單薄,少了幾分穩重和孝誠,隻是草草的幾句,“左嘉謝過娘娘。”
回首看眾人,大家倒是都還在對夏汀漪各自表達著自己的看法。靜璿還是平靜的樣子自己喝著茶。對麵二王妃已經開始拉著二王爺說悄悄話。太子還是低著頭,默默的連自己的太子妃都不敢看。茗貴妃的眼裏有股厭惡在眼裏劃過,有又一瞬間如同春水般溫暖,一如當初見到時的美好。宮裏的女人能混下來的都有城府。午宴沒過多久靜璿和皇上說了自己累了便走了。皇上看著宴會少了靜妃也無味就也走了。
劉恒去和皇上商討山賊討伐事宜。午宴散了,左嘉和劉恒在鳳宸宮分了別。
左嘉想著於靜璿,按著以前在宮裏時嬤嬤教導的說的,由鳳宸宮沿著太液池向雪梅宮走去。雪梅宮據劉恒說是離鳳宸宮不遠的。宮中的禦景奇美,遠觀池上二樓,長橋相連,直入雲霄。左嘉沿著池邊走。素聞因為茗貴妃愛荷,所以皇宮裏一年四季都有荷花盛放。似乎進入了桃源一般。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船舫,周圍有幾座小舟在池上嬉戲來往。舟上的一些女子有些麵善,應該是和我同批的秀女。看她們嬉戲荷間不顧十一月寒冷的樣子,真讓左嘉不禁坦然年少的自由自在。突然原處的船舫立出一位女子,她衝左嘉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呼。左嘉一下子從這表麵的美好裏清醒了過來——那是茗貴妃。左嘉回了一個招呼後立馬疾步而去,繼續去尋找靜璿的雪梅宮。
想到茗貴妃的種種詭異,左嘉不由得心裏叨咕,難道是茗貴妃真對同是將門出身的自己有著別一樣的好感?心中困惑越來越深。
按照劉恒的指示,走過一座宮殿,路過一大林子便來到了雪梅宮。宮牆內隱隱傳來絲竹之聲,應該是靜璿在練習絲竹。左嘉看著緊閉的宮門,上去叩了叩門。宮門裏立出以太監,長了一張老鼠臉,問左嘉所來何事。
左嘉心裏不由得和靜璿耍了個俏皮,“我來見你們主子。和你們主子說下,她知道我是誰的。”
可太監不久後回來傳報的話卻讓左嘉分外沮喪,“主子說了,不記得今日和哪位貴客有約,姑娘請回吧。”
這死太監陰陽怪掉的聲音和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左嘉分外不爽。“和你們主子說,是雍王府的左妃來拜見她,咱早上剛剛見過。”
太監用他的老鼠臉撅起小嘴,扭了扭,又進去了。又扭著腰回來,“主子說,他不認識什麼左妃,請娘娘回吧。”這次的態度好點了,估計是看在左嘉王妃的身份上。
左嘉見著太監死活咬定靜璿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由得開始懷疑著太監其實也就是進去走個場自己編個回答來,“你和她說清楚了是左妃嗎?”
“娘娘,奴才已經說了,但是主子說不認識什麼左妃娘娘,恕奴才無禮。”他又瞥了瞥四周,叨咕了一句,“吃吃吃酒,該死的巡衛要他們看門時候反而不在。”語畢便要關上門。左嘉心想不好,趕忙一下子衝了進去,幸虧禮服的下擺做的還是比較鬆,跑還是跑得動的。左嘉一邊跑一邊想著靜璿沒這麼開玩笑的吧,便不停的大喊,“靜妃娘娘!靜璿!於靜璿!我是左嘉!……”
左嘉一把推到了太監。太監也根本絆不住左嘉。太監的體能本來就比常人差。左嘉雖然是個女子,但是學過輕功,腳上步法出奇的好。左嘉一下子就甩他了好遠。順著音樂聲沒幾步就到了大殿。推開門,樂聲驟停。
琉璃金色的瓦片將天光透進大殿,大殿兩旁有序的擺滿了金色萬壽無疆不斷紋的羅紗屏風。地上鋪著各色玻璃磚,組成了花滿紋。兩旁立著各種樂師,首席那位樂師半披發,用細細的銀絲絛紮了一小束,正呆呆的看著左嘉。一雙丹鳳眼斜斜的向上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陸羽淩排練的正好,突然被左嘉的到來打破。本來還想本著是劉恒的妻子給幾分薄麵,卻沒想竟然就這麼一路呼著喊著跑了進來,陸羽淩心中本來是憤怒的火焰三丈高,卻沒想在看見左嘉的一瞬間一下子化為了灰——對,她就是那個仙女就是那個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