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抓不到的影子。”無數次的戰鬥讓我自信滿滿,匕首抵著男子後心,冷聲說道。
“哈哈哈!”男子再次仰頭大笑,“被抓到了,但是……”
“轟!”話音未落,男子似乎將壓抑已久的靈力完全釋放一般,瞬間爆發的靈力將我身形砸低幾分,壓的我連喘息都有些困難,每一寸骨頭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男子半側身,爆發的靈力將他原本束縛整齊的長發吹亂,漫天飛舞,貼身的長袍也膨脹鼓起。由於澎薄的靈力產生的壓迫,我比他低上幾分,飛舞的長發正好將其大部分側臉擋住,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你很有價值,你也很有潛力,但是在我看來你還有些年輕無知。”
“……”我沒有說話,不是因為我不說,而是在強到令人發指的靈力下,我的聲帶都被無窮的靈魂力量壓製著。
男子用難以想象的速度轉過身,現在想想,或許不是他的速度太快,而是我在這種靈力的壓製下,一切在我腦中都變慢了,抵在他後心的匕首在他轉身之際劃出一道月牙形狀,不過就連在他長袍上留下些痕跡都是奢望。左手抓住我的肩膀,即使不抓著我,我也無法動彈,右手將長劍高高舉起,居高臨下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蔑視,聲音空洞清冷,“你的無知在於,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抓到我,跟你能打敗我是一回事?”
“呲!”我隻聽見一聲衣服撕破和血液噴射的聲音,下一刻,麵前的猩紅占據了我的視線,在我倒下前,我眼前的男子都變得猩紅,白玉圓月也變得猩紅,我還來不及向這個猩紅的世界問好,便感到我後背和地麵發生了劇烈的撞擊。
“莫陽……莫陽……”我能聽見青雉呼喚的聲音,但是沒有能力辨別他的方向和距離,好像就在身邊好像又原在天邊。
“這猩紅的世界……我是睜著雙眼嗎?青雉…你在叫我嗎?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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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一陣陣風吹過耳邊的聲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幾秒?幾個小時?幾年?還是幾個世紀?
耳邊的風聲讓我清醒了幾分,不知從來裏的風,將我鬢角吹得散亂,不斷著在我臉上撓著癢癢。
除了癢癢,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來自我的左邊鎖骨直到最後一個肋骨,我能感覺到,一條巨蟒一般的傷口、斷掉的骨頭、還有裸露在空氣中的心髒在不明風中跳動。
謝天謝地,我至少能感受到心髒的跳動。
除此之外,從頭到腳的酸痛也讓我痛不欲生,但是我無力喊叫。
疼痛讓我無法感受時間,無法感受環境,我甚至無法確定我現在到底是清醒還是昏迷。
多年戰鬥養成的戰鬥習慣促使我使出渾身力氣,同時忍住痛楚,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我需要確定我現在是否安全,我更需要證實我還活著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幻想。
僅僅一條縫,這是我的全力。
通過這條縫我看到的是絕望。
因為我透過這條縫看了許久,看到的隻是一片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在這片黑暗中,我無法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
我隻好閉上眼睛,疼痛讓我忘記了掙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神經病要殺我,聽天由命吧。”我這樣想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總之是我睡了很久之後……
“哐!”任何細微的聲音,在我耳中都是驚天巨響。
這聲木門被推開撞在牆上的聲音幾乎將奄奄一息的我嚇得跳起來。
“莫陽……莫陽……”耳邊不斷的輕呼,或許是看到我喉結一動,或是手指一顫這種我無意的舉動,呼喚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好熟悉的聲音。
“……”我拚了命說了一句話,語速慢到了極點,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什麼?!你說什麼?!”那人似乎更加激動,將耳朵貼到我麵前,我看不見,但是我感覺到有輕絲一樣的東西在我的臉上點了點。
“……”我又說一遍。
“啊?!我聽不清!你大聲點啊!”那人聲音越來越大,臉也貼的越來越近。
“我……說……吵……死……了……”
“……”我聽到一陣沉默,我不知道那人經曆了一番怎麼樣的忍耐,但是對我而言,總算安靜了一些。
“慕子卿……嗎?”又是一次長久的昏迷,或者隻是我自己認為的長久,我感到痛楚減輕了許多,雖然乏力,但是能似乎能睜開雙眼。
這次,如願以償,我看見了光明,還恍恍惚惚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坐在我的身邊,青絲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