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找到潤沁以後,她打算帶著她逃到國外,尋一個沒有戰火也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平安度日,且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實現這個計劃,需要大筆的錢。
潤沁十三歲了,離開臉還有兩年,她必須在兩年內湊足這筆錢。
謝洛白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渴望。
不過是錢而已,他原以為她來曆詭譎,這些身外之物,是看不進眼中的,沒想到不過這麼點錢,就讓他看到了赤裸裸的欲望。
求而不得的臉,才最有趣。
他示意何副官,將那一匣子金條放進車裏,溪草忍住想伸手去搶的衝動,揚眉強調。
“二爺,你不能這樣,這都是夫人給我的心意!”
死丫頭雖然表現得對他十分敬畏,但謝洛白看得出來,她是麵服心不服,連應付他的笑容,也是懶洋洋假惺惺。
難得見她真的急了,謝洛白心情不錯。
“你不是很會賺錢麼?一來就空手套白狼,敲詐了陸榮坤五根金條,我看今後你完全可以自己想辦法。”
溪草眼睜睜看著謝洛白長腿邁進汽車,左手輕輕拍著裝滿錢的黑匣子,嘲弄地看著她笑。
溪草氣得渾身發抖,她立馬忘了謝洛白此前的警告,口不擇言道。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堂堂一個大軍閥,總司令,居然對女人這麼摳門!”
謝洛白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罵摳門,一時愣住。
很快他便寒下臉,揚眉帶點挑釁。
“臭丫頭,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就會大方,你算麼?”
溪草氣得漲紅了臉,平複了半晌,一臉不削。
“那我不要了,二爺拿走吧!”
她需要錢,卻也不會因此丟了尊嚴,被這個混蛋占了便宜去!
謝洛白帶著雲端之上的高傲,自然不稀罕占女人便宜,不過是一時不知如何反駁,脫口拿這話堵她而已。
可是溪草一臉嫌棄,他卻不高興了。
謝洛白再不看她一眼,冷冷關上車門,吩咐小四開車,將溪草遠遠地拋在陸公館門前。
副駕駛的何副官,忍不住悄悄和小四交換了一個神色。
今天二爺,可有點失態了。
謝洛白雖然狠辣無情,可得祖輩大男子主義的真傳,始終認為女子如水,男子如鋼,所以男人就該保護女人,讓著女人,所以很少和她們一般見識。
總之一句話,女人隻要一不傷天害理,二不破壞他的大事,餘下怎麼作,他都懶得計較。
像曹玉淳或陸良嬰那種,謝洛白討厭的類型,他也不會折損自己的風度,主動去為難她們。
當然,那個丫頭,既傷天害理,又破壞過他的大事,不能算在其中。
所以他折磨她,懲罰她,也是可以理解。
但出言調戲是什麼鬼?
謝司令一向不解風情,對於糾纏他的女人,一般就隻會兩招,冷硬拒絕,或置之不理。
最後那句輕薄的話,一點都不像謝洛白說出來的。
大概、可能……是氣糊塗了。
小四和何副官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