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反客為主(2 / 3)

對上溪草坦誠的雙眼,鄭金花目光晃了晃。

“奴婢知錯。”

自從下定決心跟從溪草後,鄭金花也在努力舍棄宣容對她的影響。

溪草性格逆反,而且從一開始,鄭金花就知道溪草並不讚成宣容複興前朝的執念。起初,鄭金花還妄想通過自身,逐漸讓溪草改變想法;可在二人的接觸和相交中,卻一直被溪草同化影響。

盡管沒有挑明,鄭金花也在不經意間接受了溪草和謝洛白統一南北,一致抗日的理念。

她選擇了新主,可她的根到底還是保皇黨,若二者之間呈現對立,經曆王朝更迭,看盡世間百態的鄭金花,自問還是消化不了。

“你沒有錯。”

溪草聲音緩和。

“鄭大夫,盡管我們之前有過猜忌,有過不愉快,可你為我做的,我始終記得。除卻周遭的親人,你是和我最親近之人。以後但凡有什麼想法,還請和我直言。”

“奴婢遵命!”

鄭金花雙唇攢動,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當下就要跪在地上,被溪草半道扶起。

“前朝已經沒了,以後別自稱奴婢了。我不興姑姑那一套,你也別太拘泥於過去,這些習慣都改一改吧。”

溪草和謝夫人道了別,離開鴛鴦廈就立馬飛奔大宅。見到謝信周立馬說出謝旌文的疑點,並且毫不隱瞞派人跟蹤謝旌文一事,隻沒有點名對方乃是保皇黨身份。

可即使如此,相信謝信周已心中有數。

果然,謝信周足足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

“你向我亮出了底牌,卻又含糊不明,難道就不擔心我因為知曉了這些,繼續對你和洛白前往蓉城的目的產生懷疑?”

溪草於是就笑了。

“我即便不說,舅舅隻消派人去查,就能窺見一二。您神通廣大,關於我的底細定然有所掌握。屆時外患未除,又讓舅舅對我生出猜忌,反而不美。畢竟,洛白就是一個別扭性子,與其霧裏看花陡生誤會,還不如我主動告知。”

聞言,謝信周麵上一訕。

先前舅甥關係緊張,然表明上仍舊維係著一團和氣,謝信周不說,謝洛白也隻能裝糊塗,力圖通過實際行動解除誤會。

幾人的溝通方式,根本沒有簡單粗暴當麵挑明一說。

說起來這或許也是謝家人的性格使然。

謝洛白先前追求溪草的時候,溪草就發現他的心口不一,也是後期不斷磨合,才逐漸改變;而謝夫人在麵對沈慕貞的陷害時,同樣選擇承冤離開,這在溪草看來,是難以想象的;至於謝信周夫婦和謝洛白生出的間隙,與其說是謝洛白光芒太甚引發忌憚,不若還是謝氏含蓄婉轉的性子作崇。

“你盡管去做。放心,有我在,警察署的人知道分寸,不會拿你的人怎麼樣。”

這樣說,便是接受了溪草的建議了。

溪草在主宅又坐了一會,直到溫夫人煎好藥敲門近來,溪草才起身告辭。本以為溫氏會伺候謝信周吃藥,沒想到卻被其主動打發來送溪草出門。

讓長輩送小輩出門,在格外注重舊禮的謝家很是於禮不合。而謝信周和溫氏這般行動,自是為了以實際行動迅速消除隔閡,表達善意。

盡管這正是溪草一直努力的,可這般迫切,多少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也不知該說謝信周夫婦赤誠,還是情感跳躍。

難怪謝旌文無所適從,一度患得患失,被人利用。

了解了謝旌文在軍政府的表現,謝信周親自調整了長子的工作,又給他安排了幾個年輕的參謀作為左膀右臂。

沒有那些老資曆在旁倚老賣老,謝旌文明顯輕鬆不少,加之謝信周要求他每日請示彙報,在父親的提點下,他進步飛快,逐漸對無所適從的軍政府工作有了脈絡,生了自信。

就在一切逐漸朝著明朗的方向發展時,警察署接到的幾起連環失蹤案,竟又和他扯上了關係。

因為襲殺溪草的嫌犯最終在警察署監獄暴斃,警察署上下被謝信周裏裏外外換了一次血。

新任的警察署署長梁旭之乃是謝信周的人,誰想竟半點不給大少帥麵子,親自把協助調查函送到了虞園,恭恭敬敬地把謝旌文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