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昆挨了父親一腳,脾氣還是沒有改變,見狀立刻就火了。
施維武沒說話,看了黃定邦一眼,黃定邦會意,連忙出去取了碟子和一瓶藥水來,然後用鑷子將信紙在藥水裏浸透,紅色的字便隱約浮現,越來越清晰。
施維武低頭細看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施昆和施瑩也湊過來看,不由奇怪道。
“對方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想要沈溪草和她的孩子?這種藏頭露尾的家夥,也想和我們施家合作?真是不自量力。”
施維武沒有說話,擺手讓一雙兒女出去,隻留下黃定邦。
他將浸足水的信紙拎出來揉爛,丟在廢紙簍裏,下了結論。
“落款處的印章,是團龍,對方是漠城保皇黨,依你之見,這份好意,我們領還是不領?”
黃定邦想了想,道。
“參謀長,那小皇帝的勢力遠在漠城,即便和他合作,他也吞不下蓉城。何況這信上寫得清楚,他要的隻是沈溪草和那對龍鳳胎。屬下聽聞,沈溪草在漠城的時候,和小皇帝之間有些不清不楚……算算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日子,也說得過去,小皇帝至今沒有子嗣,何嚐不想要個太子呢?和他合作,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施維武沉吟片刻,點頭。
“你說得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退路了,多個助力,總比沒有強!一定要在謝洛白回來之前,拿下謝家父子,否則就再也沒機會了!”
剪除施維武和他的黨羽,不可急於求成,溪草需要想個周全的計劃,最好是等待對方露出破綻,再用此反戈一擊。
沒過幾天,施家居然就有動靜了。
這日,溪草到主宅給謝信周請安,還沒進門,就遇上謝旌文闊步走出去,和她擦肩而過也不打招呼,麵色非常焦急。
她有點奇怪,直到見了謝信周,就什麼都明白了。
“剛才,施維武的車駕遇襲,子彈打穿了玻璃,施維武受了傷,旌文一聽說,就立馬趕往醫院。”
溪草冷笑了一下。
“我才遇刺,他後腳也遭到了暗殺,隻怕是自導自演,想摘除謝家人心中他的嫌疑吧。”
如果沒有溪草私自扣下的兩個犯人,謝信周或許會相信,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這種拙劣的把戲,隻能糊弄謝旌文。
謝信周的臉色不太好。
“這傻孩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生怕他這個準嶽父出事,將來沒人幫襯他。”
醫院裏,施維武躺在病床上,左肩綁著繃帶,醫生說,子彈隻是擦過皮膚,沒有大礙,謝旌文這才放了心。
“施叔叔,預謀槍殺您的,和對我阿爸下毒的,恐怕是同一個人。幕後主謀如果除去了大帥和參謀長,就能順利接收蓉城,誰最有這個實力,我們心裏都很清楚。”
施維武一句話都不用說,謝旌文就已經按他的引導,把他希望的說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頭腦太簡單,太容易被煽動,很好控製。
“旌文,對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你如果什麼都不做,等令文帶著軍功回來,蓉城就再也沒有你說話的份了。”
謝令文就算了,但謝信周近來,似乎很欣賞溪草,很多事情,都寧可和她商量,溫夫人也時常抱怨他腦子還不如一個女人好使,這讓謝旌文惱火不甘,同時又非常焦慮。
在父母心中,他不僅比不上謝令文,甚至比不過沈溪草,這樣下去,父親是不會把蓉城交給他的。
“你需要向大帥證明自己的能力,讓他對你重拾信心,謝洛白不是在雍州有個自己的兵工廠嗎?我知道大帥一直很羨慕,如果你能替他辦成這件事,那你在大帥心中,就遠遠勝過令文。”
謝旌文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
“開兵工廠,阿爸都辦不到,我對軍事一竅不通,根本毫無頭緒。”
施維武笑了。
“你難道忘了,還有施叔叔在,我將來是要把女兒嫁給你的,怎麼能不替你謀劃。日本人的專家和技術方麵,比華夏強得多,所以我專程替你找到了日本方麵的門路,我們可以著手做這件事,隻是沒成功之前,千萬不要聲張,以免遭到有心人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