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冤家路窄(2 / 3)

“少夫人,不是凡事都能有圓滿的結局,過得去也就行了。”

她笑了笑,不等溪草再問,就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溪草心中微訝。

每次提到黃珍妮,何湛都一幅扭捏的樣子,溪草本來一直以為他們兩人是兩情相悅,可看黃珍妮的模樣,事情似乎又並不是如此簡單。

別人感情上的私事,溪草也沒興趣窺探,加之搖籃裏的長纓和長安又鬧起來,黃珍妮不便留下打擾,就告辭離去了。

謝信周洗了胃,輸了液,第二日就清醒過來,便陪護了兩個醫生,出院在家靜養。

謝家雖然對外宣稱是食物中毒,可虞園人多口雜,帥府又高調到回春堂抓人,在蓉城但凡有些耳目的,都清楚發生了什麼。

有人妄圖謀殺大帥,說明起了反心,謝洛白不在蓉城,軍心就不免亂了起來,將領們互相猜忌,甚至暗中加緊布防,做好準備,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也好應對。

聽說謝信周出院,他們更是先後前來虞園探病。溪草大清早就前往主宅探望謝信周,也想探一下這些人的虛實。

“你在這裏觀察了這半日,依你之見,誰有可能是主謀?”

送走了施維武,謝信周突然推開溫夫人手上的銀耳粥,盯著溪草發問。

謝信周醒過來之後,溫夫人就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所以他任憑溪草一直呆在主宅,就是看透了她的意圖,想聽聽她的想法。

“我年小,見識又淺薄,我的看法,恐怕不值得舅舅參考。”

溪草似笑非笑地看著謝信周。

往常軍隊內部出了奸細,謝信周都會問謝洛白的看法。

如今他身邊,溫夫人隻是個內宅婦人,謝旌文又靠不住,至於將領們,現在他是不敢信,一時竟不知和誰商量。

回想起來,他昏迷之前,曾急怒攻心,大罵謝洛白狼子野心,現在情況反轉,溪草如今這般慎言,是要避嫌的意思了。

謝信周不免有些尷尬。

“你盡管說,自家人說的話,我自然信得過。”

這也算是為之前的懷疑道過歉了,溪草也並不得了便宜賣乖,點頭坦言道。

“旌文資曆淺,在軍中又沒威信,舅舅一旦出事,很快就可以被取代。可是聽洛白說,留下來的這些將領們,實力都差不多,誰敢確保他來奪位,別人就會服從呢?除非,挾天子以令諸侯。”

話說到此,溫夫人尚且不明白,謝信周卻是聽懂了。

子承父業,他謝信周一死,誰能做天子?隻能是謝旌文了,而能名正言順讓謝旌文做傀儡的,隻有他的準嶽父施維武。

不僅如此,還可以挾持女眷威脅洛白和令文。

謝信周背脊發涼,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他和施維武,也算十多年的老交情了,這人腦子活絡,做事周到,在謝信周為難的時候常有好計策,替他解決了不少難題,能打下蓉城這片江山,謝洛白居功甚偉,但也有施家一份大功。

不然,他也不會放心和施維武結兒女親家。

溪草的推測,就好比是他自己的手,卻伸出來掐住他的脖子。

謝信周憤怒的同時,潛意識裏又有幾分不願相信,沉默片刻,才道。

“沒有證據的事,說出來就是汙蔑。”

他要溪草直言,溪草直言了,他又懷疑她是因為馮寂和施維武不對付,想借他的手除掉施家。

因為他聽溫夫人說,謝洛白有意扶持謝令文,才帶他上戰場曆練,而馮寂的女兒,如今又拴住了謝令文的心。

如果說施維武想把謝旌文當作傀儡,那謝洛白會不會在打同樣的主意呢?

謝信周拿不準。

如果溪草能拿出真憑實據來,他立馬處理施維武,否則,他不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幾句話,就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回春堂的藥師跑了,線索也斷了,舅舅要鐵證,卻也難找,我可不敢汙蔑誰,隻是提醒舅舅留心罷了。”

她略坐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出了謝信周的臥室,鄭金花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