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還小,你把窗戶都打開,會讓他們染上風寒的!”
那男子也不理會,可他每打開一扇,桑姐也飛快地將其閉合。這樣重複了幾次後,男子雙目冒火,居然大罵桑姐愚昧,而桑姐亦是當仁不讓,和他當場懟起來。
孩子們大抵被爭執聲刺激,越發啼哭不止,溪草頭疼不已,一邊和謝夫人指揮女傭哄著孩子,一邊打算上前製止,就在這時候,謝明苒疾步趕到,才讓這場鬧劇終止。
“姑媽、表嫂,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爸爸主治醫生喬大夫的助理亞曆克斯,剛剛喬大夫來給爸爸問診,聽到侄兒侄女們病了,爸爸便讓我帶著亞曆克斯過來看看。哪知他走得太快,我根本追不上,才造成這場誤會!”
眾人被這叫亞曆克斯的各番動作唬得一愣一愣的,聽聞這不倫不類的洋鬼子竟隻是一個學徒,不由神色各異。而被駁了麵子的鄭金花,和已然和亞曆克斯起了衝突的桑姐,更是直接對他的醫術表達了質疑。
謝明苒笑著搖頭。
“這你們就冤枉亞曆克斯了。他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歐洲醫科大學的正經畢業生,執有正規的行醫資格證書。本來到蓉城的任一西洋醫院都能擔任主刀,可亞曆克斯對華夏醫學大感興趣,於是拜在了蓉城聖手喬大夫的門下。說來想當喬家徒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亞曆克斯過關斬將的故事,等以後有機會,我慢慢和你們說。”
謝明苒誌存高遠,對有著真材實料的專業人才本能地欣賞和崇拜,而從她言語中,顯對這位西洋醫生很是信任。
溪草於是放下疑慮,真誠地就剛剛的不快向亞曆克斯致歉。亞曆克斯脾氣也倒好,很紳士地對自己的唐突,表達了歉意。
“隻不知我兩個孩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眾人屏息凝聽,哪知和在場人的凝重對比,他很是輕鬆地道。
“兩個孩子沒有生病,隻是對花朵過敏。”
話音剛落,鄭金花就出聲駁斥。
“這不可能,從前在淮城的時候,小少爺和小小姐就接觸了各式鮮花,都沒有過敏跡象,而且來到謝府的育嬰房,房中也是每日鮮花不斷,也完全沒有不良反應。”
因為霍英棠的贈花舉動,謝洛白不動聲色采買來各式鮮花,把他們在淮城的官邸布置得四處有花;而謝夫人喜好浪漫,自孩子被她抱到鴛鴦廈,育嬰房的鮮花都是她親自插瓶。
如果是鮮花過敏,理應早有反應才對。
不止是鄭金花有這個疑問,在場人都這般認為。
哪知亞曆克斯冷笑一聲。
“這便是華夏醫學的短板了。就算不是全部鮮花,單一的品種也會成為過敏源。再說現在西醫的研究結果,有些人對冷空氣、對金屬、對陽光、對塵埃等等都會有不同程度的過敏反應,認為隻有食物、花粉會過敏,這個思想已經落後當代醫學幾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