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息都是溪草曾作為“陸雲卿”時掌握的。
在兄弟二人上前和謝洛白握手、相擁時,謝明苒走到溪草旁邊,對她靦腆一笑。
“還沒來得及稱呼你一聲表姐,就要改口為表嫂了。表嫂,歡迎你和表哥回家。”
小姑娘表情很是謙和,語氣也非常友好。再看對麵和謝洛白熱氣寒暄的兩位表弟,拋開政治上的爭奪,作為親戚,到都是可圈可點,友睦親切。
在坐小汽車回謝府的路上,謝洛白攬住溪草的肩。
“我十八歲的時候,舅舅送了我蓉城騾子巷的一棟洋樓。可姆媽懷念老宅的熱鬧,現在住回了她閨中的小院。你如果不想和他們囉嗦,我們就到騾子巷居住。”
溪草想了想。
“姆媽和長纓、長安都在老宅,況且我們初來乍到,就自個兒躲起來,對長輩也不尊重。先在老宅住幾天,拜過舅舅、舅媽才好。況且,我也想看看你自小長大的地方。聽說謝府花園中,有整個江南園林最大的假山,而謝府的廚子也是一絕,都到了家門口,哪有不去瞧瞧的道理。”
這話說得詼諧,可謝洛白怎麼不明白小妻子的弦外之音,越發感念她的體貼。
舅舅謝信周素來疼愛自己,對謝洛白的培養關愛甚至超越了兩位親子,早就惹得夫人溫氏不滿,謝洛白赴德留學,有一半也是溫氏的主意。
表麵上是為謝洛白前途著想,實際卻存了把人遠遠打發走就此掃地出門的意思。不想謝洛白學成歸來,不僅學業優秀,更擁有了把自己兩個親生兒子絕對碾壓的實力,被謝信周欽定為接班人。
即便他最後拿出一身戰功,在戰場上幾番涉險差點丟命,依舊未能平定溫氏心中的失意。
一直以來,謝信周都不理會夫人的置喙;然這次黃珍妮傳來的線報,他的想法有些變化。從今日稱病不來接外甥夫婦,就能窺見一二。
此番節骨眼,若是再過門不入單獨立戶,隻會讓本就夾冰的關係越發摻霜。
謝洛白在溪草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舅媽自小對我雖然暗中有些動作,不過有舅舅壓著,她大方向也沒有使壞,彼此關係也算客氣。而且在姆媽和老頭子離婚,帶著我回到蓉城時,也毫無怨言地接納了我們,這些我都記得。若是兩位表弟打算要回屬於他們的東西,我毫無怨言。”
謝洛白手撐額頭,似在回憶。
“隻是旌文、令文對領兵打戰一竅不通,軍隊交到他們手中無異於暴殄天物。除了軍權,我什麼都可以退讓,不知道舅舅、舅媽並幾位表弟妹是什麼打算。家人親情,若處理不當,太不值當。我到底粗心,有些東西顧及不上,舅媽那邊,隻能勞駕夫人多多費心打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