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總統早已乘車走了,估計這會也快到府邸了。”
梅鳳官點頭,抬眼見噴泉旁邊,展錦榮正在痛罵負責安保的下屬,便走了過去。
對方衝樓奉彰而來,雖然隻是誤殺了一個吳定邦,但卻付出了慘痛代價,七個殺手有六人被當場擊斃,剩下的一個在被圍困之後,當即吞槍自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他們本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真是晦氣!大喜的日子,偏偏發生這種事!等我查出來幕後主使,一定不會放過他!”
血光沾染了愛女的婚禮,展錦榮焉有不氣的,梅鳳官卻顯得十分平靜。
“隻是可惜了吳秘書長,一直聽說他酒量淺,偏偏今天又喝醉了,如果他沒有坐我父親的輪椅,或許就不會……”
他話到此處,便沒有往下接著說,展錦榮卻將這話聽進了耳中。
吳定邦這人平時重要的應酬交際,都是喝不了幾杯就止住了,可今天和他同席的樓派高官,都在拚命地灌他酒,樓奉彰見狀,隻是笑而不語,好似他不喝,就是不給樓奉彰麵子。
吳定邦雖然私下投靠樓奉彰,表麵卻一直維持著中立形象,且自從他的表弟向詠育和沈洛晴連了姻後,這人更有牆頭草嫌疑。
此前在汪邑的煽動下,兩人聯手搞過一些小動作,將龍硯平調回淮城,結果對方並沒有如他們的願去加害謝洛白,如今沈督軍又逃回了雍州,局勢越發不明朗,吳定邦審時度勢,態度越發曖昧不明。
樓奉彰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自己人左搖右擺,特別在他準備做大事之前,更要剔除掉一些立場不堅定者。
會不會一開始,樓奉彰就預感到了今天的刺殺,早已選好吳定邦作為替死鬼。
從什麼人麵龍形石到今天的謀殺,顯然汪邑父子等總統黨都是知悉內情的,偏偏隻有展錦榮被蒙在鼓裏。
梅鳳官的暗示,叫展錦榮心中如何不多想……最近樓奉彰一係列動作,他已經存了諸多不滿,不過是看在兩人結拜兄弟的情誼,現在又是兒女親家的份上,緘口不言罷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對梅鳳官道。
“元煊,總統是你的父親,有些話,切記慎言。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不過是個意外。”
梅鳳官隻是默然一笑,展錦榮不知是自己多心,還是女婿真的對其父態度有些奇怪,可今天畢竟是展若男的新婚之夜,他無心深思,當即又撥了一支衛隊護送兩人回婚房。
按樓奉彰的意思,梅鳳官婚後,就帶著展若男一起住回樓府,可梅鳳官堅持要自立門戶,所以兩人的婚房,選在梅鳳官的別館。
將傭人們全打發出去,展若男還沒來得及脫下繁複的婚紗,就緊張地問梅鳳官。
“怎麼樣?”
吳定邦的死,不止是梅鳳官,展若男也看出了端倪,同時她也聽到梅鳳官和父親的一些對話,知道他是故意暗示展錦,樓奉彰對他,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鐵。
“嶽父嘴上仍舊在維護那個人,可我知道,他心裏並非毫無動搖,這粒種子埋下去,遲早會破土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