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抬頭朝著譚之薇看了一眼,道:“紹憬之前和榮科有過合作,那老板的女兒我見過一次,可前幾年不是說,她有病的麼?怎麼……”
不等顧妤將話說完,韓程程就已經接了過去,八卦道:“我也聽過了,那女的好像叫殷晴,我哥們也說那女的有病,想不通韓準為什麼會找那個一個病怏怏的女人結婚,而且據說,那女人比韓準還大兩歲呢,三十好幾了,一直沒嫁過人,就是因為有病……”
譚之薇聞言,臉色漸漸的白了。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顧妤也有。
顧妤帶著韓程程和譚之薇又走回院子裏去坐好。
保姆給韓程程倒了杯冰凍果汁。
韓程程一口氣喝了。
顧妤愁眉不展,譚之薇繼續上一話題問韓程程道:“那你哥們沒說韓準因為什麼要娶這麼個女人嗎?”
韓程程抬頭,看了譚之薇一眼,道:“據說是那女人之前在街上碰到了點麻煩,因為身體不好,出了點事故,是韓準看到了,幫忙解決的,之後,就傳出韓準要和那女人結婚的消息了,但是具體準不準確,我可不敢保證,反正我哥們說他老子收到請柬了,這個月27號……”
“……”
顧妤和譚之薇同時都不說話了。
……
譚之薇晚飯前被溫肖默親自接了回去。
晚上,兩人坐在大床上,譚之薇低頭往自己的肚子上抹橄欖油。
據說這樣,可以減少肚子上的妊娠紋。
溫肖默靠坐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書,餘光看見譚之薇笨拙的抹完了橄欖油,累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溫肖默將橄欖油的瓶子從她手裏拿到一旁,放在了床頭櫃上。
又低頭抽出濕巾,細致的將她白皙勻淨的小手擦了個幹淨。
譚之薇看著頭頂眉眼間皆是溫柔的溫肖默,說道:“你說,如果語歡姐還活著,她會不會和韓準在一起呢?”
溫肖默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而繼續擦拭著她的小手,淡淡說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譚之薇翻了個身,側躺在溫肖默的身旁,說:“我聽韓程程說,韓準要結婚了,這事是真的嗎?”
溫肖默將手裏的濕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去,表情平靜無波道:“是真的。”
“可是,韓準明明就對語歡姐沒有放下過,他為什麼要取那個病怏怏的女人?”
溫肖默抬起眼皮看了譚之薇一眼,淡淡說道:“那你說,當初我不愛靳敏,為什麼還要娶她?”
提到靳敏,譚之薇的眸光涼了涼,轉過身去,假裝生氣道:“別跟我提她。”
溫肖默笑的一臉溫柔:“我敢在你麵前提她,是因為我心裏沒鬼……”
這一點,譚之薇倒是承認。
溫肖默對靳敏的不待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溫肖默拿起手邊的書,繼續說道:“在年輕人眼裏,能綁架婚姻的隻有愛情,可大多數人的婚姻,卻不是這樣的。”
譚之薇有些氣悶,溫肖默這是在變相的說她不成熟,嫌她想法天真。
溫肖默知道譚之薇在想什麼,將書放去一邊,彎下腰,從身後擁她入懷,語調平緩道:“但身不由己的那些人,婚姻卻根本輪不到自己說了算,就比如當初的我,和現在的韓準……”
譚之薇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溫肖默與她四目相對,語氣溫柔道:“當年,溫氏岌岌可危,我奶奶臨死前將遺囑交到我的手裏,她說,靳敏可保我在溫氏站住腳,可保溫氏太平……我即便是私生子,但也是溫家的骨血,我有義務維護溫家的顏麵。”
“你不是恨你奶奶嗎?那為什麼還要聽她的?”譚之薇不解的問。
溫肖默笑看著她,道:“恨,的確是恨……可她也說了,我所做的這一切,不光是為了溫家,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沒有靳氏護航,何氏早晚會把溫氏吞個一幹二淨,到那個時候,我才是那個最多餘的,等溫氏被人吞並,我的命運也可想而知,她還指望著我延續溫家香火……”
說到這裏,溫肖默笑了。
他親吻了一下譚之薇的額角,語調平靜的說道:“其實,這樣的例子不止我一個,當年我父親不也是一樣身不由己?包括現在的靳楊,韓準,以及韓敘……很少有人最後能像我們這樣,拋開世俗選擇相扶到老,大多數的人到底還是輸給了現實……”
溫肖默這一番語重心長,譚之薇懂。
可她還是不甘心的問:“那韓準呢?就算現實所逼,他也用不著非要娶那個一個病秧子啊,以他的地位,找個年輕有錢的女孩,似乎也不太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