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裏有恨，可再次見到嚴複那張熟悉的臉，顧妤的眸子還是漸漸的潮濕了。
當嚴複從她身邊繞過，直接跑向跌倒在地的許曉染時。
顧妤側過臉，硬生生的將眼淚逼回到了眼眶裏。
嚴複已經扶著許曉染站了起來。
許曉染慘白的小臉上，一臉的詫異。
嚴複的眉頭皺的很深，不等轉身，就被許曉染一把給拽住了。
許曉染的梨花帶雨，的確看了讓人心疼。
她拽著嚴複的手腕，柔弱的說道：“嚴複，我沒什麼的，你別怪小妤……”
一旁的顧妤聞言，嗤的一聲冷笑。
嚴複的眉頭蹙的更緊，轉身看向顧妤，臉上的嫌惡之意溢於言表。
將手腕從許曉染手裏掙脫，嚴複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有哪裏受傷了嗎？”
許曉染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我沒事，小妤不是故意的。”
嚴複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顧妤。
直到這一刻，顧妤才覺得，嚴複是真的變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再認真，不再寵溺，也不再有縱容。
自己的角色瞬間變成了惡毒的女人，而他也正為心中所愛，準備斥責她。
顧妤的心角疼的難忍，卻依舊高高的抬起下巴，半分也不甘示弱。
“顧妤，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聽到嚴複這麼說，顧妤笑的一臉諷刺：“難道你就還是從前的你嗎？”
顧妤的反問，讓嚴複錯開了與她的對視。
嚴複低頭，從褲兜裏摸出煙盒，低頭點了煙。
他身後的許曉染依舊定定的站在那裏，視線一刻不離的落在二人身上，臉色比之前更加青白。
“顧妤，無論我之前做過什麼，那都是我的錯……我也說過，這件事不管小染的事，你若是有氣，隻管對著我一個人發，別再欺負她。”
嚴複低沉的嗓音，還如從前一般好聽，隻是陌生的讓顧妤覺得不可思議。
“我欺負她？”
顧妤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
自己的男友被人搶走，竟然還成了她的不是！
嚴複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後，將煙彈開，落到一旁的雪地裏，刺啦的一聲輕響，火與雪的融合，伴隨著一股青煙，煙頭很快熄滅。
就好像顧妤此刻的心情，唯一的那一點餘熱，也禁不住這樣的寒冷。
嚴複轉過頭走向許曉染，輕攬住她，道：“小染，我們走吧。”
“嚴複！”
站在身後的顧妤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嚴複和許曉染同時轉過身來，他的手臂依舊還搭在許曉染的肩上。
顧妤的視線模糊到已經看不清二人臉上是何種表情。
“如果一年前，我選擇和你一起回國，你還會和她在一起嗎？”顧妤咬著牙關，道出心中久存的疑問。
嚴複沉默了片刻，視線卻放在了許曉染的臉上。
兩人深情的對望著，嚴複終於開了口。
他說：“顧妤，如果之前對你的那種感情稱的上是一種喜歡的話，那麼現在，我對小染的感覺無疑就是愛，我愛她……”
瑟瑟的寒風中，顧妤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淬進了冰渣子，冷的骨頭都跟著疼了。
顧妤終於轉身，眼淚就快要掉下來。
就算自己輸的徹底，她依舊不願被人看到她的軟弱。
可轉過身的同時，卻發現，厲紹憬正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