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瑟的眼神變化讓安芷知道,學長“聽”見了,接下來學長會怎麼做?安芷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除了父母以外,沒有人有耐心跟我交流,隻有在學長麵前我才是有信心的,隻有在學長麵前我才會“說話”。
--不必真的說出聲音,隻需做出口型,仿佛是在心中許願,願望就立即得到實現一般……
陸瑟長達一分鍾沒有任何回應,這讓安芷的眼神變得晦暗起來。
“我聽說,學長是中了迷藥才會去抱林琴,那麼,要是中了迷藥也會抱我嗎?”
安芷說著說著把頭別了過去。
“還是說,林琴各方麵都比我優秀太多,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抱我……搞不好學長很討厭我,是可憐我才對我好的嗎?”
陸瑟一時無語,他為了驗證《如何給妹子洗腦》這本書是否可以實戰,隨隨便便挑選安芷當了試驗品,但是看到安芷現在這個樣子,陸瑟覺得自己距離林光政也隻差一步。
--說到底,玩弄之後像破抹布一樣丟棄,現在我隻能狠下心來對林琴那麼做,對林光政的其他女兒都未必做得到,又何況是對於從來沒有傷害過我的安芷?
體育倉庫沒有暖氣,確實比寢室和教學樓冷,別說是安芷,就連陸瑟也凍得縮腳。
幾秒種後,陸瑟離開了座下的籃球,和安芷來到了同一張體操墊上,坐在安芷旁邊,斜著身子將雙手握在女孩肩頭。
“學長……”在安芷滿是不安定的聲音當中,陸瑟把安芷的上半身從體操墊上拉了起來,女孩輕飄飄的,實在不需要花多少力氣。
“你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也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優秀。”
陸瑟說著把安芷擁入懷中,抱得不是特別緊,讓安芷的下巴搭在自己的鎖骨處,仍然留給她活動雙手的空隙。
安芷連忙仰起頭來看著學長,她知道自己聲音太小,如果說話的時候不讓學長看到嘴唇,有可能學長會“聽”不清。
“我……”
陸瑟搖頭阻止安芷首先說話,他看見女孩的眼神中充滿了患得患失。
“這裏疼嗎?”陸瑟的雙手在安芷背後遊移,很快來到了被冬妮海依撞傷的地方。
“疼……”安芷的睫毛跳動了一下,“但是還能忍受。”
陸瑟點了點頭:“那麼我開始了,如果你感到疼就說出來。”
在安芷說出任何問題之前,陸瑟已經用嫻熟的按摩手法在安芷背後忙活開了,這是在南極時從德國骨科大夫那裏學到的技術,陸瑟通過觀察安芷的表情,避開不適合直接按摩的地方,有效地降低了女孩的疼痛。
陸瑟的按摩幾乎遍及整個後背,過程中難免碰觸到安芷衣服下麵文胸的帶子,安芷被學長摸到那裏心中非常惶恐,陸瑟卻波瀾不驚的,一副看慣了江湖的老郎中模樣。
體育倉庫裏的溫度沒有升高,但兩人中間的溫度的確升高了,安芷身體發熱,臉上發燒,臉頰罩上了晚霞一樣的紅暈,似乎紅色眼鏡框也跟著融化掉色了。
安芷數次想要說話,但是陸瑟的手法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安芷的語句好幾次都被“嗯”、“啊”的聲音蓋過去了,如果此時有人在體育倉庫外麵偷聽,不知會作何猜想。
不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一旦開口就會發出害羞的聲音,安芷最後放棄了,把臉貼在學長的胸前,如同雛鳥躲入寬大的羽翼。
陸瑟為安芷按摩的同時,並沒有停止思考:
--我在安芷這邊有點玩大了,她是明顯的脆弱性人格,處理不好就會發生悲劇!
--如果想快刀斬亂麻的話,就在這裏跟她講清楚,可是怎麼說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陸瑟的智商一向隨著溫度和血液流向變化,可謂“越冷越理性,越熱越色情”,現在兩人相擁寒氣消退,再加上蔓延而來無孔不入的安芷體香,讓陸瑟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出主意。
就在陸瑟的按摩頻率稍微降低的時候,安芷忽然抬起頭來,鼓起全部勇氣對陸瑟說道:
“學長我喜歡你!雖然我知道自己跟你相差太多,但是我會努力讓自己有用的!”
“不、不用給我任何許諾,隻是讓我繼續跟隨著學長,我就滿足了!千萬不要在這裏說出以後跟我再沒有關係的話!”
安芷說完這些後,全部生命活力仿佛都被暫時凍結,眼巴巴地等待著陸瑟的宣判,她的睫毛沾上了淚水,不隻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終於說出了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