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頭是這麼想的,但是誰也不敢把話說出來,現在有槍的人就是大爺,要知道經過了八年抗戰,正式建國之後,炎國高層對槍支彈藥的控製可是非常嚴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雖然大多數人還是心驚膽戰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許墨的開口給了他們勇氣或者是時間久了也有些自欺欺人的麻木。醫生們也有不泛心思活躍的人,他們猜想看樣子有可能是碰上國際極端的恐怖組織。電視劇裏都那麼演的,他們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兩個小家夥才是正主。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像個隱形人一樣,不主動惹怒這隻沉睡當中的雄獅,沒準雷歐心情好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們。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些醫生們並不知道白澤隻想留下一名醫生為小伊韶治療,並且把其他人扔到海裏喂魚的想法。畢竟在真正的生死麵前,人的潛能是無窮大的。
醫生們就算是為了奮起反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非常怕麻煩的雷歐會那麼好心讓眾人知道真相嗎,答案是否定的。像他這種沉默寡言的性格,就算到死估計也不會多嘴一句話。
“那你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小家夥香消玉殞了……”。雷歐好似並不在乎許墨的諷刺一般,眼眸裏浮現出一絲狹隘的神色,接著雲淡風輕的說道。
雷歐觀察了許墨很久,發現這小家夥倒是挺對自己的胃口的,至少他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影子,可惜他們注定處於對立麵,不死不休的那種,因為白靈兒小姐已經成為了王這輩子的心結,除非那個女孩活生生的站在白澤麵前。
可就算是站了,這十幾年的仇恨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也有可能是毒藥,雷歐發現自己和王中毒已深了,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你……”。許墨眼底的警惕一直沒有消散,從白澤帶著人出現在這個地方開始,少年那根緊繃的神經就一直沒有鬆懈下來,他在心裏一直叮囑著自己要冷靜,絕對不能輕易發火失去理智,可他終究還是少年心性,頓時間氣得渾身發抖,雙眸通紅,眼神裏麵充滿了仇視,憎恨。
雷歐還是第一次看見麵前這個少年生氣的模樣,感覺比剛剛那副淡定如斯的模樣順眼多了。許墨渾身彌漫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般老成的氣息,一度讓他感覺到挫敗,但更多的是欣賞。
換做一般的孩子早就隻怕早就嚇得驚慌失措,麵臨崩潰的邊緣,可是許墨卻一直強撐到現在,可見許墨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麼強悍。
“嗬嗬……”。雷歐這時在心裏甚至浮現出惡作劇的想法,周圍的人都在此刻淪為背景色,男人站在那裏,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裏浮現著少年狼狽的倒影,嘴角勾勒出極淺的弧度,餘光瞥見躺在那裏的小姑娘,詭譎的說道“我把你身邊這個小家夥弄醒,讓她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殘酷……”。
“不,不要……”。許墨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的阻止到,這一刻少年最後的防線崩塌了,麵容有些扭曲,動作有些焦急,黃泥一不小心就飛濺到自己嘴巴裏,味蕾上充滿了難聞的土腥味。
許墨那雙漆黑深邃,猶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眸第一次出現了頹然的神色,漸漸黯淡無光下來。他高高在上的許家太子爺,尊貴的身份,傲人的家世讓自己不必向任何人低頭,甚至是妥協。
可是麵前這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卻拿小家夥作為威脅,讓許墨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第一次產生了恐慌的情緒,他非常討厭從其他男人口中聽到“小家夥”這個詞,因為這會讓他覺得有一種被侵犯的挫敗感。
許墨哪怕心裏頭不舒服,在這種非常時刻也不得不壓製下來,少年不懼怕死亡,甚至不懼怕激怒他們,知道白澤是幕後黑手的那一刻,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知道白澤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