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書包有削好的鉛筆,新買的橡皮擦,幹淨的田字本,小叮當的水杯,粉紅色轉筆刀,一大卷衛生紙……”江燕彎下腰,調整抱著南南的姿勢,蹲下來與幽藍的視線持平看著她絮絮叨叨的叮囑道。
這是女兒幽藍第一次離開自己身邊,小小的年紀她開始上學,也許她還不明白上學的意義是什麼?也許她隻是覺得才離開一會,會回來的,但對於母親來說上學就意味著分離,意味著聚少離多。
幽藍靜靜的聽著母親的絮絮叨叨,看著她那雙漆黑清亮的眼眸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流露出濃濃的眷戀,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媽媽,我放學會早點回家的……”幽藍看著眼睛裏閃爍著晶瑩淚花的江燕用肥嘟嘟的小手在眼角抹了抹,脆生生對著她說道。
江燕看著女兒幽藍懂事的模樣,眼眶紅紅的,鼻梁也泛起淡淡的紅,江燕吸了吸鼻子點了點幽藍的鼻尖道“藍藍,這下被媽媽騙到了吧……”
幽藍把小書包拿下來從裏麵拿出一大卷衛生紙,扯了下一小段,拿在手裏。把剩下的衛生紙放進書包,拉上拉鏈,接著再重新把小書包背上身,這一係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是呀,媽媽真是越來越壞了,都會哭鼻子了……”幽藍拿著衛生紙擦拭著江燕的眼角,清脆而又有些稚嫩的聲音夾雜著點點笑意道。
江燕一聽這話,哄的一下紅了臉,麵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周圍的人本來沒有注意到幽藍和江燕,可是一聽到幽藍這話忍不住轉頭,就看到一個小女孩清澈見底的眼眸閃爍著笑意替母親擦拭淚珠,麵前是蹲下身來紅著臉的母親。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浮現“這角色怎麼反了???”聽到幽藍的話更是忍俊不禁,雙肩抖動,臉上流露出好笑又羨慕的神情。
“幽妹子,舍不得你家藍藍,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哭了……”這時,一個皮膚蠟黃,紮著馬尾辮,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咧著嘴調侃道。
“李嬸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男人常年不在家,我一個女人難免……”江燕聽著這位中年婦女的調侃,站起身來麵露難色的說道。
周圍人一聽江燕這話,眾人的眼眸閃爍著同情意味的看著他們母女兩個。
江燕倒是無所謂,她家幽錦常年不在家少不了些閑言碎語亂嚼舌根的人,李嬸子就是其中一個,但是這會在校門口還有一同前來的女兒幽藍。
江燕幾乎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女兒幽藍,眼眸閃爍一絲隱晦不明的慌亂。但見女兒麵色如常,臉上紅潤透亮,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忽的鬆了一口氣。
“幽妹子,你家藍藍長得可真水靈,就是不知道……”李嬸子看著白白嫩嫩的幽藍,又看了看麵色蠟黃,滿臉麻子的江燕,眼睛裏流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欲言又止道。
眾人的眼眸看向江燕母女三人的神色刷的一下,眼神裏或多或少劃過意味深長,江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看著周圍人的臉色。
“李翠花,你夠了,平時怎麼說我怎麼編排我,我都忍了,別拿孩子說事,你就不怕遭報應……”江燕抱著南南,牽著幽藍衝到李嬸子跟前,那雙漆黑清亮的眼眸閃爍著滔天的怒火,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
幽藍和南南就是江燕的逆鱗,別人怎麼侮辱她都可以,嘴長在別人身上,她又不能封住別人的嘴。大家都是鄰居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前江燕覺得沒有必要結怨。
當你身為一個女人的時候,別人說你的閑言碎語,你可能會顧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際交往隨便別人怎麼說都忍耐著。
當你身為一個母親的時候,別人說到你的孩子,你就會像一隻炸了毛護犢子的小母獸一樣,對著詆毀你孩子的人狠狠地還擊沒有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