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瑤哽咽起來,她說不出什麼話了,這一刻如果不傷心她做不到,因為她預感到鄭則勇已是彌留之際,這情形和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太像了。
童夢絹離開時也是好好的交待過後事才走的,不同的是那時候的她哭得死去活來,現在已經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鄭則勇不想看到她傷心,她就得忍著些。
當天晚上鄭則勇就去世了,按照他臨死前的吩咐,童瑤一家人沒有出席他的葬禮,一整天他們都待在酒店裏,兩個孩子也很懂事地看書看動畫,沒有吵著靜坐了很久的童瑤。
等到鄭則勇下葬後的第二天,童瑤和雲以深才帶著孩子去墓地拜祭。
很多年後,童瑤仍然能清晰地記著這一天。
這天下了很大的雪,一家人到墓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墓園內雪白一片,路上的積雪沒有清掃,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孩子們看到這樣的大雪有些興奮,一路蹦蹦跳跳,童瑤也不想讓孩子們感染她的悲傷,並沒有製止,雲以深則一直牽著童瑤的手。
找到墳墓時,鄭茉莉就站在墓前,她裹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連帽子和圍巾都是黑色的,隻有一張臉蒼白得跟地上的積雪一樣,她瘦了很多,眼睛裏毫無神采。
這樣的鄭茉莉,連雲以深也沒有見過,所以很多話一時也問不出口了。
見童瑤和雲以深到了之後,鄭茉莉便默默地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擺上鮮花,做完一切之後,才主動開了口。
“對不起,佟瑤。”
突然而來的道歉讓童瑤有些驚訝,她隻能搖頭:“沒什麼,都過去了。”
“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童瑤看了雲以深一眼,輕輕點頭,鄭茉莉沒有看雲以深,轉身走向另一邊,那塊雪地裏一片平坦,還沒有人走過。
童瑤默默跟了過去,對於鄭茉莉的心思,她現在也不清楚,這一次過來,鄭茉莉的母親一直在悲傷之中並沒給她什麼壞臉色,鄭茉莉也異常安靜,跟她和雲以深隻是簡單打過招呼,什麼話也沒有說。
沒有熱情,也沒有抵觸,表情和眼神都是空洞的,看著他們又好象沒看他們,但今天她在墓地倒象是專程等著他們的。
“這次回來後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放不開了,以深其實從來沒有愛過我,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我卻總是固執地不肯相信這個明顯的事實。”
“都過去了.”童瑤不知道說什麼好,鄭茉莉語氣中的悲傷那麼明顯。
“是啊,過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和你說一說,如果早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和以深的淵源,或許我就不會那麼傻了,知道嗎?我曾在你的衣櫃中放過含有麝香的香料,但知道娉娉和婷婷其實就是你生的之後,我才明白我是多麼的傻.”